要說秦檜是奸臣不假,可是能夠混到這個位置,絕對不僅僅是意外。
怎麼說呢?要說這人性是複雜的,也是多變的,想當年,秦檜也是一個有志報國的熱血青年。
其早年做過私塾先生、生活困苦,政和五年進士及第後才逐漸好起來。
靖康元年,金兵南下,當時朝中諸多求和之言,可是秦檜上書朝廷不該太過軟弱,應加強自身防守力量威懾金兵。
同年,金兵兵臨城下,滿朝惶恐。秦檜上書,加強守備、不可懦弱,最多割讓燕山一路之地。
皇帝欽宗沒理會,直接將秦檜調任為職方員外郎,不久又改為幹當公事,隸屬河北割地使張邦昌,秦檜認為這個職位是專門割地求和的,與自己的志向不符,三上奏疏請辭。
當時,秦檜的岳丈王仲山等許多人投靠金國,其妻也勸說秦檜投降,可是秦檜直接斷了與岳父的關係,誓死不降。
怎麼樣?是不是有些不認識?可這就是歷史上真實的秦檜。
他不是出生就為奸臣,而是很多因素造成的,甚至,他現在如此很大一部分則是在於大宋朝廷和皇家,就如同前邊兒的張浚,不同樣是如此麼?
對和錯、好與壞、忠與奸,並非一成不變的,屠龍者成為惡龍,這樣的事情歷來並不少見(這裡不是為秦檜平反,諸位別誤會……)。
婺州民亂的事情並沒有讓趙構有太多擔憂,結局早已經註定,用不著太過費心。至於會不會讓百姓遭難,會不會有冤枉的被殺……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對的,可也並不全對。
恍恍惚惚,便是到了三月末時分,趙構這個皇帝倒是當得痛快。
除非有事的時候,朝會能推脫就推脫,朝堂政務秦檜能辦的自己絕不多看一眼,有這樣一個冤大頭在前邊兒頂著,自己何必費心?
朝堂上安靜無比,尤其是隔三差五皇城司的刀就會砍下來,使得不少人都噤若寒蟬,所以,這朝堂的效率以及辦差的公正性倒是比以前提升了許多。哪怕是秦檜黨,在秦檜的告誡下也老老實實的,沒有哪個跳出來給趙構找不痛快。
至於婺州的戰事,倒是不出趙構意外。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捷報,可沒多久,數萬兵馬便是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海洋。
在那些士族大家暗中勾連之下,幾支兵馬可謂是屢戰屢敗,那些拿著木棒、渾身幾乎不著寸縷的百姓,成了戰無不勝的存在。
而且,在幾支大軍的鎮壓下,民亂不僅沒有被遏制,反而是愈發猖狂。
按照最近的傳報,亂民幾乎已經席捲婺州全境,甚至朝著鄰近的紹興府、衢州等地蔓延。
四月初六,又是一封戰報傳來,邵武軍與建昌軍各一部,合計一萬五千兵馬,追殺一部亂民到義烏西南的孝順鎮,卻是在東陽江之畔遭遇到亂民埋伏。
朝廷兵馬的探馬就像是都成了瞎子,幾萬亂民近在眼前卻是沒有發現,直接被困在了孝順鎮的東陽江之側。
數次突圍,可那些亂民就像是有諸葛之才,能夠算準了朝廷兵馬突圍的方向,每一次都被數倍亂民藉著地勢截殺的大敗。
終於,堅持了近十日時間,隨軍的糧草即將枯竭,朝廷兵馬再也堅持不住,直接不戰而敗。
一萬多兵馬四散而逃,朝廷的鎮壓計劃直接成了一個笑話。
勤政殿中!
趙構看著眼前跪倒在地上請罪的秦檜、韓世忠等一眾人。
不錯,婺州戰敗的訊息剛剛傳來,秦檜不敢怠慢,而韓世忠雖然沒有參與,可他是樞密使,不可能裝作不知。
除此之外,還有三司使錢穀、兵部尚書杜衝。
三司使這個職位並非一直存在,大宋開國的時候,為了切割宰執財權,加強皇權,並集中財權更好的排程協調各方面收入支出,所以便是重立三司。
所謂的三司,是鹽鐵、戶部、度支三個部門,設三司使及相應副使。
正是因為三司使權利極大,所以也被稱之為計相。不過,元豐改制的時候,廢掉了三司,將戶部再度獨立了出來,其他的權職也被工部等分散。
趙構定都臨安後,為了統一規劃財政,便是再度將三司合一,這錢穀是趙構親信,掌控財政大權。
至於兵部,雖然也是六部之一,但是現在卻有些可憐。
論功勞不多,論責任什麼時候都有。
地方各部廂軍各有統屬,上邊兒還有個樞密院,兵部幾乎成了後勤部門,真正調兵,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