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上。
“莎、莎…”豬魔還在奮筆疾書。
寫出來的‘妖文’很潦草,七彎八扭的,像是一條條晾乾了的蚯蚓。
看著都費力。
大概意思倒是不難理解!
“這豬魔,‘學’沒上過幾天,竟然會文嗖嗖了,誰在指點它?是大佛主,還是天庭那位?”
李二皺了皺眉頭,半眯著眼睛,望著布帛上的妖文逐字逐句的念,道:“啟…稟天道大人,今人皇無德,縱容揮下壞我等機緣、道識,仗著有氣運加持於身就目空一切,肆意殺戮,部洲之中早已經是人怨沸騰,若不處置,千萬生靈都無法安身,懇請天道大人……”
“揮下?應該是麾下吧,有錯字啊!”李二搖搖頭,‘嘖’、‘嘖’幾聲,眼神戲謔的望著豬魔,倒也沒有打斷它的奮筆疾書。
還不時點評上兩句。
看得津津有味。
“轟隆!”
而就在這時,‘長安城’上空人影浮動,黑壓壓的一片飛過來,聲勢很浩大,人數不少,有琅琊仙王林淵、潁仙王陳敬煊,凌煙仙閣之首的長孫無忌…等等,實力都不弱,除了陳敬煊外,幾乎都是‘半聖境’強者。
還有幾位皇子,也是一身的甲冑。
頃刻間。
幾十個朝臣、仙王,紛紛落到了城頭上,望向外面的豬魔,看到它的舉動,臉色都陰沉起來,眸子裡的殺意漸顯,緊挨著他的長孫無忌,皺了皺眉頭,道:“上書天道?陛下,不阻止它麼,這頭妖畜擺明是想壞你名聲,好讓天道所厭惡。”
“啟稟、縱容…還會咬文斷字?”
林淵也緊蹙起眉頭,望著對面的豬魔,若有所思的呢喃,道:“這頭西賀的豬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采斐然了,用詞嚴謹,竟然挑不出半點錯漏,想來,背後也該有高人在給它指點吧。”
“要不然,就憑它那豬腦子,能想出這些話?”林淵冷笑連連,肆意嘲弄道。
“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你說?”陳敬煊撇了他一眼,反唇相譏的,道:“抨擊陛下的德行,能想出這種損招的,還能有誰?不是‘靈山’的那幾個禿驢,就是上面的那個傀儡,勾結老妖畜,臉都不要了,還真的是亡我人族之心不死啊。”
“潁仙王,慎言。”李二磕著眼皮,不輕不重的呵斥了一句,倒也沒動怒。
“是,陛下。”陳敬煊撇了撇嘴,也不反駁。
至於心裡怎麼想。
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敬畏?開什麼玩笑,這都打上門來了,誰還管他們聖不聖人,如今的人族,早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了天地主角,有氣運庇護,不再是當初那個誰都敢撲上來咬一口的螻蟻了,即便是聖人,想要對付他們,也得處心積慮的算計,這是規則,不是他們能夠撼動的。
規則不可逆。
要不然,以這些聖人、絕仙和古妖獸的手段,若是能夠肆無忌憚的出手,即便有人皇撐著,也無濟於事,畢竟,人族崛起的時間,太短了,堪堪幾千年而已,不像這些聖人跟古妖獸,動輒活了幾十萬年,若是沒有規則庇護。
如今還有沒有人族都未知。
“陛下,真的不管!”長孫無忌皺了皺眉頭,擔憂的,道:“讓它寫下去,無論真假,勢必會讓天道所不喜,日後就算不會針對我人族,也會逐漸的偏向這些妖畜跟先天生靈。”
“哼,區區教祖境而已,也敢來我聖唐的地界撒野?陛下,本將現在就去宰了它…”一個通體黝黑的壯漢,赤—裸胳膊,手裡還擰著一對雙鞭,殺氣騰騰的望著外面的豬妖,一身的殺意,比起林淵這樣的文臣強了百倍不止。
“現在還早,慌什麼?”李二笑了笑,也不看眾人,只不過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笑,道:“天道喜不喜,跟朕又有何干?道,本該無情,也不該生智,只需要執掌規則就可以了,誕生靈智的它,還能叫做天道麼,叫它主宰更恰當吧,得氣運庇護就是最大的罪過,即便朕對它趨炎獻媚,等它能徹底主宰自身,可以凌駕於規則之上的時候,你們覺得它還會滿足現狀麼。”
“誰說只有聖人、絕仙跟古妖獸才需要氣運?”李二嗤笑,心思透亮的,道:“若非它還不能凌駕規則之上,你們以為,我人族的日子會像現在這樣好過?”
“天道…”
“也會針對人族?”
轟!
聽完李二的話,在場的一眾朝臣跟仙王,臉色都劇變起來,震驚的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還莫名的有些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