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這件事情才過去多久,羅景寧當然記得啊。說起這個,她立刻想起溫玲和她的表妹曹安安了。
“就是那個喜歡你的曹安安那件事情?”
她故意提起曹安安,報復他擾人清夢的行為。沈越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人覬覦你的夫君,你好像很開心?”
羅景寧捂著額頭輕呼一聲:“哎呦,你這個人,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好痛啊!”
沈越本來已經控制了力度,只是看她這個樣子,也怕她面板太嫩了,是不是下手重了,他忙拉開她的手:“我看看。”
羅景寧兩隻手放開,趁他低頭檢視的時候,就伸手在他兩頰各捏一下:“乖乖讓我出氣,我就不痛了。”
沈越:……
行吧,誰讓他先動手的呢?
羅景寧出了氣,也就重新回到了方才的話題上:“那些柺子怎麼樣了?當初你不是把人送給了河東郡太守沈闊了嗎?”
“嗯,你記得不錯,人我送給了堂兄,堂兄也查到了一些眉目,只是,那夥人背後的人在京為官,堂兄畢竟在地方上,後面的事情就不好查了。”
“我這兩天,我和京兆尹蕭向一起,查到一些證據,那夥人的後臺,指向的是兵部一個員外郎。不過,蕭向和我都覺得,幕後之人,只怕不止是他。”
兵部員外郎是實權職位,乃是朝中從四品,官職不低了。要說他充當柺子的保護傘,其實也是足夠的。“為什麼你會這麼懷疑呢?”
那員外郎進京為官不過六年,還是三年前升遷上來的,怎麼可能把這些事情瞞得密不透風。京畿附近出了那麼多拐賣女子的案子,卻從來沒有人去報官,這件事情就足夠惹人懷疑的了。
“蕭向去年升任京兆尹,他查閱了之前的案宗,五年前還真有人來衙門報過案,稱女兒失蹤了,只是後面卻不了了之了。”
羅景寧皺眉,提出了一個問題:“可是,溫玲和曹安安都是官家之女,他們怎麼敢動呢?他們不怕事情鬧大嗎?”
沈越讚許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問題,沈闊他們已經問過那夥人了,起初他們並不知道溫玲她們家裡不是平民,知道後本想找個機會把人放了,沒想到第二天就遇上了我們。”
是啊,女眷的名聲本就重要,只要人回來了,一般的人家都不會再追究了。怪不得這麼多年,這夥歹人能夠安然無恙,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平民百姓之女可以賣,官家之女絕不動。
“太可惡了,難道老百姓就只能任人宰割嗎?”
她氣得狠狠捶了一下床,沈越忙拉過她的手:“氣歸氣,何況傷自己?”
沈越知道的時候,也是生氣的。他雖為世家子弟,可是他一直覺得,百姓才是國家根本所在。這也是為什麼,他會義無反顧從軍的原因。
朝廷太平已久,大家都快忘了,邊境四夷虎視眈眈,戰事隨時可能再起。伯父捐軀為國,大堂兄沈巖承其父之志,鎮守邊關,無怨無悔。
他從小受伯父的教誨,和沈巖一同長大,他的理想和他們是一樣的,只願揚大國之威,讓四方不敢來戰,百姓安居樂業。
功名利祿對於他,唾手可得,他之所以從軍,不為立功,只為保家衛國。
“放心,這件事撞在我手裡了,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羅景寧聽到這句話,心裡也踏實了許多。“阿越,那些普通人家丟了孩子,竟然也不告官嗎?”
“少部分會告,女子走失不是光彩的事情,有些人嫌棄丟人,就把這件事情捂起來了。有人真心疼愛女孩的,就會去告,但是人海茫茫,沒有一個尋回來了,案子就一直掛著了。”
現代的柺子都那麼猖狂,現代科技手段也多,可是尋親也很難,何況是古代。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羅景寧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越見她一臉沉鬱,心中不禁後悔,也許不該和她說這些。
“景寧,這些事情,你若是不想聽,今後我就不提了。”
羅景寧卻斬釘截鐵地說:“不要,我要聽。阿越,我很高興你和我說這些,讓我也瞭解世間的殘酷,我情願清醒著痛苦,也不願稀裡糊塗地幸福。”
“阿越,謝謝你願意告訴我。”
“那你聽了不要難過,不然我可不告訴你了。”
沈越願意有個人,能夠分享他的心事,可是卻不願意看她因為外界的事情干擾,悲傷難受。
“不過一時的情緒而已,終究這些事情,我沒有感同身受,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