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皺著眉看著,總覺得有點違和。
到底是哪裡奇怪呢?
看到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她終於明白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這時,那個婦女伸手進了衣襟,羅景寧忙退後兩步,然後大喊:“小心。”
沈越的聲音,比她更快一些:“閉氣。”
他喊的時候,就伸手去撈羅景寧,準備幫她捂住口鼻。沒想到,她同時後退了,一下子撈了個空。
那瘋婦抓出一把粉末,往上揚起,廳堂裡瞬間就被這股氣息充滿。羅景寧慢了半拍,已經吸了一口,沈越看她搖搖晃晃,就知道她中招了。
他攔著她的肩膀,低頭問她:“怎麼樣?”
羅景寧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兩眼一閉,暈了。
另一邊,莫來他們並沒有中招,及時把瘋女人扣住了。她一隻手拿著一把匕首,正準備給中年漢子鬆綁。
只是,沒想到,從來沒有失手的秘藥,居然失敗了。
這個時候,她也知道,他們遇上強敵了。早知道,就不來尋仇了。
羅景寧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午時了。
“夫人,你醒了?”
她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一時間也沒記起來之前的事。
“冬葵,我們沒有出發嗎?”
這個房間,還是昨天下午入住的地方。外頭日光猛烈,時間不早了,怎麼她們還在客棧裡。
“夫人,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吸入了迷煙,暈倒了。爺擔心你身子不適,便沒有上路。”
羅景寧都想起來了。
秋葵和冬葵站在他們後面,離得遠一些,聽到沈越的話及時捂著口鼻,雖然暈了一下,倒是很快就清醒了。
羅景寧當時大喊,吸入的迷煙更多一點,所以暈倒的時間更久。
“那些人呢?”
冬葵正要回答,沈越就來了。
“醒了?感覺怎麼樣?”
雖然昨晚已經讓方從仁給她把脈了,當時沒有親耳聽她說沒事,他終究不放心。
她坐起來,喝完一杯茶,嘴裡舒服多了,才緩緩道:“我沒事了,沈越,那些人呢?”
那夥人,沈越已經讓人走了。
湖縣這邊肯定不行,弘農郡也未必安全。這夥人在京畿附近作案時間不短,已經有幾年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半點風聲,只怕背後之人地位不低。
為了保險起見,他寧願走遠一點,把人送到河東郡。河東郡太守沈闊,是他堂兄,人交到他手裡,必定跑不掉。
後面的事,就讓沈闊和京兆尹蕭向去查吧。
“還好是我們遇上了,若不然,這些人還不知道要坑害多少無辜女子。”
羅景寧憤憤不已。
沈越無比贊同,幸好她心細,若沒有救人的事情,只怕他也察覺不到。
“昨夜,你是怎麼知道有人偷襲的?”
沈越問過秋葵,她們都是被她喊醒的。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羅景寧不好意思笑了笑,怎麼說呢,只能說是直覺吧。
“直覺”這種東西,沈越也曾有過。面對危險,他萬萬也有一種直覺。
“那你又怎麼看出那個瘋婦的不對勁呢?”
這件事情,羅景寧還是有點心得的。
“很奇怪啊,她跑出來打人,那幾個跪著的人,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之前你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可是一臉牛哄哄的模樣,怎麼可能任由一個瘋婦在那裡打罵。”
簡單來說,就是瘋婦演技很好,很能讓人共情。但是,她的隊友不行,接不住她的戲,所以羅景寧總覺得很違和。
沈越的眼中閃過讚賞:她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
越和她相處,越是發現,她的優點。不卑不亢,機靈活潑,有脾氣卻也講理,活得真實,鮮活靈動。
他很好奇,羅家是怎麼養出她這樣的女子?羅家以詩書傳家,她該像伯孃那樣,溫柔端莊才是。
他所認識的女子之中,沒有別人,像她一樣。
她能毫不客氣和他談錢,市儈得可愛;她又能一聲不吭忍受路上的不適,堅強柔韌。識時務又有底線,讓他半點都討厭不起來。
揚州之行,本是他強人所難,可是這一路,她每天都很開心,隨便吃上一口新鮮的東西,她就滿足了。
沈越盯著她,想了許多。
羅景寧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難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