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醒來的時候,外頭淅淅瀝瀝下著春雨,天色有點陰沉,她一時看不出是什麼時辰了。
她的貼身衣物已經穿好了,身上黏膩全無,看來事後他幫她清理過了。
她起身,想要下床,可是一動,就發現身上沒有幾分力氣,而且,那裡磨得生疼,只怕是腫了。
這個混蛋,昨晚親得那麼用力!
沈越一直就屋裡等著,他聽到身影,就掀開床帳:“可起得來?”
羅景寧怒瞪他一眼:“你乾的好事!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沈越理虧,摸摸鼻子,不敢說話。他們夫妻多時,但是昨晚的確是他最放縱的一夜。以前他收著力氣,並不太敢用力,昨晚逼著她喊“哥哥”,越聽越興奮,就失了分寸。
“怪我,你別生氣了,不然,打了兩下?”
沈越好脾氣地湊過來,讓她打人出氣。
羅景寧“哼”了一聲,然後推開他:“你皮糙肉厚,我打了你,不過是替你撓癢癢。有飯嗎?我覺得我快餓死了。”
昨晚鬧了許久,這會肚子空空的,腿腳發軟,她是真的餓極了。
沈越拿著外衣伺候她穿好,“我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早膳。只是沒想到你醒得這麼晚,這會差不多到午時了,我這就讓人端上來。”
羅景寧狠狠擰了一把他的腰:“怪誰啊,你還有臉說。”
沈越“嘶”的一聲,她擰的這一下,可真是半點看不起,估計要青了。只是,他也沒說什麼,“夫人莫生氣,等吃飽了,若想打我,再來打。”
“賴皮。”
羅景寧穿好衣服,他抱著她放在了桌邊的長凳上,就出門去端飯食。
昨晚沈越沒敢洗臉,就是擔心她今早起不來床幫他畫妝。還好後來他們買了質量上佳的脂粉,一夜過去,也不曾掉色。
羅景寧坐在凳子上,乖乖等著沈越投餵。
等吃飽了飯,她才覺得她又活過來了。以後,她打死都不喊“哥哥”兩個字了,純屬犯蠢。
“今日我的人就到了,我要出一趟城,你和我一起去嗎?”
經過這兩天觀察,這家客棧環境不錯,掌櫃的有能力,管理得井井有條。現在是白日,景寧留在這裡問題不大。
羅景寧蔫蔫地說:“我不去了,你自己出去小心一點。”
她困得很,只想再回床上睡一覺。
沈越點頭:“好,你關緊房門,我和掌櫃說一聲,讓他關注著點。”
沈越找到掌櫃,只說弟弟不舒服,留在客棧歇息,讓掌櫃看著,別讓人進屋打擾。他遞過五兩銀子,掌櫃怎麼會不答應呢。
“客官客氣了,你們是本店的客人,小店服侍起來自該用心。”
他隨意指了一個店小二:“你去二樓照看著房門,別讓人靠近,也聽著些,仔細照料。”
這個小二,正是昨晚送熱水的那個。他一個月的薪俸才三百文錢,五兩銀子可是比他一年掙得都多。這只是僅僅讓人看個門,他就捨得出五兩,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也想要這樣的好哥哥。
沈越看了他幾眼,看見他眉目清正,就點頭同意了。
他騎著前天買的那匹黑馬,就朝南城門而去。
路過那裡的時候,果然有不少人在盯著進城的人看。至於出城的人,他們基本就不怎麼看了。出門前,羅景寧又幫他重新畫了一次妝,這張臉泯然於眾,並不惹眼。
這次從京城調來了二十來人,算上之前莫來他們那一群人,也基本是他私底下培養的全部力量了。
養一隊精銳護衛,需要大量的銀錢,一般人家可養不起。
沈越財力雄厚,早幾年就有此打算,培養了幾年,才有了現在這樣的規模。不像趙鋮他們出身皇家,皇上考慮好了一切。
越國公府明面上本就有護衛,沈宏從來不許在意這些事情。他自從懂事起就知道,越國公府的一切,將來只怕與他無關,他只能自己打算。
任何時候,人最能依靠的,永遠是自己。
見過了人,安排一個人去玉門關找沈巖,吩咐其他人分批進城,又告訴他們分別在哪裡落腳,沈越就回來了。畢竟,晚上天仙樓賣人,他是要去的。
他回來沒多久,其中四個人後腳就到了客棧。
沈越方才就叮囑過,要派人住進客棧裡,可以隨時策應他,保護羅景寧的安全。
其他的人,則是分開居住在了周圍的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