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寧終於聽清楚了,還真是杜瑤要給沈越當妾的事情。
怎麼這般玄幻?
她就沒覺著,杜瑤對沈越有意思啊?
而且,好好的姑娘,為什麼要給別人當妾呢?長公主又是怎麼想的?
“這件事,瑤兒表妹可知情?”
李氏微微抬起下巴,語氣高高在上:“自然知道,我家阿越龍章鳳姿,她自是歡喜的。”
羅景寧仔細看著李氏的表情,她並不是在撒謊,杜瑤竟然真的同意當沈越的妾,為什麼呢?她心裡有些難受,不僅僅是為了杜瑤沈越的妾,而是因為,這麼好的女孩子,為什麼想不開當妾呢?
她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李氏看她沉默半晌,就說:“你好好準備著吧,磐石院東廂房收拾起來,以後就讓瑤兒住在那裡。”
羅景寧扯了扯嘴角,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李氏了。
“怎麼,你不同意嗎?”
李氏見她不答話,語氣加重幾分,帶著質問和威脅的意味。
羅景寧抬頭看她,然後突然笑起來了:“兒媳怎麼會不同意呢,兒媳都聽夫君的,這件事夫君怎麼說,兒媳就怎麼辦,婆母不必擔心。”
李氏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你以為,這件事情,阿越反對得了嗎?即便他不同意,長公主的話他聽不聽?”
然後,她壓低了聲音道:“她昨夜因為你們夫妻的緣故,受了驚嚇,失了清白,這件事情,阿越和你必須負責到底。”
“瑤兒進門是貴妾的身份,比你低不了多少,你也別想著欺負她。”
什麼叫失了清白?
她到那破宅子的時候,杜瑤的衣服都好好的,根本就沒出什麼事。也就是後來趙銳發癲,扯開了她的衣服,摸了她的臉和脖子,難道這就叫失去了清白?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為了這樣可笑的理由,杜瑤就願意當沈越的妾了?
她怎麼這麼笨?
羅景寧心中想了許多,嘴上卻應和著李氏:“婆母放心,兒媳還是那句話,夫君怎麼說,兒媳就怎麼做。”
李氏重重把手中的茶盞放到桌上:“你最好說到做到。好了,等阿越回來,讓他去春櫻院見我。”
說著她就要走,蜜棗卻狀似無意提了一句:“老夫人,方才那丫頭還罰不罰?”
李氏這才想起來,方才羅氏為了一個丫鬟頂撞她的事情。
她聲音冰冷無比:“罰,你喊兩個婆子按著她,你去賞她十耳光。”
羅景寧卻狠狠把茶杯砸在了地上:“若是婆母敢打,我這就去鎮國將軍府,問一問伯孃,沈家這麼著急納妾的規矩,以前有沒有?”
“婆母說我嫁進來一年多,可是您別忘了,有半年的時候兒媳可是在守寡的。若是有孕,只怕也挺嚇人的。”
“兒媳無所出的理由,好像還不怎麼充分呢?若是婆母不怕失去鬧大了,就只管罰兒媳的丫頭,反正兒媳心裡不痛快,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
李氏沒想到,一向軟塌塌的羅氏,居然如此硬氣。
可是,這件事情,不宜節外生枝。那羅阿妙一向護短,若是知道她急匆匆給阿越納妾,定然不肯罷休,若是鬧一鬧,說不得長公主也要反悔了。
“看在你識大體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了。若是下次你的人再這麼冒失,我定然不饒。”
羅景寧神色寧靜,語調平緩吐出一句:“那就下次再說了,兒媳腿腳不便,就不送了,婆母慢走。”
這般輕慢的態度,李氏覺得她氣血都往頭上湧去,被她氣得頭暈。趕緊走,真是一點都不想見到這個羅氏,這輩子,她就和姓羅的女人犯衝。
等她們走了,秋葵幾人腳步輕輕走到她的跟前,每個人的臉都耷拉著,如同霜打的茄子。李氏方才的聲音不小,門口站著的貼身丫頭都聽清楚了,杜姑娘要給三爺當妾。
冬葵低低罵道:“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若是夫人的孃家得力,沈家的人敢這樣著急給三爺納妾嗎?
錦葵死死捏著拳頭:“杜姑娘怎麼能這樣,夫人您待她這麼好?”
羅景寧“噗嗤”笑了出來,她放鬆身體,託著腮看著她們苦瓜似的臉,輕快地說:“姑娘們,你們也太沉不住氣了。”
“這件事說出來又如何,今天說,還能明天就進門嗎?”
“何況,三爺那裡,未必會同意,咱們且看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