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後來為什麼要躲著我呢？&rdo;裴寧看著她，目光裡含著極為柔和的微光。&ldo;好比你打算偷一件東西，被人撞破了，即便沒有偷成功，今後遇到目擊證人，也還是會覺得難堪，對嗎？&rdo;&ldo;我……&rdo;裴寧往前走了半步，&ldo;我並有取笑你的意思。後來也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rdo;譚如意很輕地笑了笑，&ldo;對於一個稍有道德感的小偷而言，足以成為人生的汙點了。&rdo;裴寧靜了一瞬，&ldo;原來我是你人生的汙點。&rdo;譚如意搖頭，&ldo;是我自己的行為，不是你。換做其他一個人，也是同樣的。&rdo;&ldo;你這麼說，未免有些看不起你自己，也看不起我了。&rdo;裴寧聲音冷了幾分。譚如意後退半步，抬頭看著他，&ldo;這件事你並不需要對我負責的。即便當年我的確是喜歡過你，那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rdo;&ldo;不是，&rdo;裴寧上前一步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臂，眼神驟然急迫起來，&ldo;不是你一個人的事……&rdo;譚如意外套裡的手機忽震動起來，她將裴寧的手掙開，&ldo;抱歉，我接個電話。&rdo;沈自酌打來的，譚如意鬆了口氣，接通電話。沈自酌聲音溫和悅耳，彷彿自石間流出的清泉，&ldo;下班了嗎？要不要我過來接你。&rdo;&ldo;不用，已經到地鐵站了。&rdo;&ldo;我去出站口等你。&rdo;譚如意彎了彎嘴角，&ldo;沈先生，你在車裡等著就好，免得出來淋溼了。&rdo;裴寧一直看著她，直到她掛了電話，&ldo;你先生？&rdo;譚如意將手機揣回衣袋裡，&ldo;嗯。&rdo;&ldo;你叫他&lso;沈先生&rso;？&rdo;&ldo;叫習慣了，沒有改口。&rdo;她又退後一步，心情又格外輕鬆起來，&ldo;那我先走了。&rdo;裴寧深深看她一眼，&ldo;注意安全，&rdo;頓了頓，&ldo;再見。&rdo;譚如意擺了擺手，刷卡進站了。沈自酌並沒有如她吩咐地那樣等在車裡，而就是站在一出站臺仰頭就能看見的位置。撐一柄黑傘，白衣黑褲，取掉了領帶，顯得十分輕鬆閒適。譚如意便也不打傘了，飛快幾步跑上去鑽進他的傘下。沈自酌攬著她的肩，一道往旁邊的路虎走去。沈自酌替她開了車門，手扶在頂端，待她鑽進去之後，關上車門，繞回駕駛座坐好。譚如意說：&ldo;能不能先去趟菜場，冰箱裡沒有存糧了。&rdo;&ldo;下雨菜場很髒，去超市吧。&rdo;譚如意笑起來，&ldo;沈先生，你是處女座的嗎？&rdo;&ldo;不是，&rdo;頓了頓，又問，&ldo;你不知道我生日？&rdo;&ldo;知道的，&rdo;譚如意偏頭看著他，&ldo;跟你開玩笑的，聽不出來嗎？&rdo;沈自酌反一本正經道：&ldo;我不怎麼信星座。&rdo;&ldo;我也不怎麼信。全球六十億人，怎麼會只有十二種性格？不過能夠這麼流行，說明星座學確實能夠歸納出幾類人性格的共同點？&rdo;沈自酌想了想，&ldo;有道理。&rdo;譚如意撲哧一笑，&ldo;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有道理，是不是還有別的解釋？&rdo;&ldo;理工科的邏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rdo;&ldo;不，&rdo;譚如意急忙搖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ldo;喜歡的。沈先生怎麼樣我都喜歡。&rdo;沈自酌靜了一瞬，&ldo;既然這樣，別叫我沈先生了。&rdo;譚如意一愣，&ldo;那該叫什麼？&rdo;她仔細想了想，沈自酌大她四歲，要去姓直接喊名，似乎顯得不夠尊重，而且……她也真叫不出口。沈自酌剛想提醒她，兩人現在的關係是夫妻，譚如意忽試探性地開口：&ldo;……沈大哥？&rdo;沈自酌手一抖，&ldo;……還是別改了。&rdo;一道逛超市，兩人是第一次。沈自酌單手推著車子，譚如意將看中的蔬果一一扔進去。&ldo;真正開始喜歡做飯，是高中學海子的詩，&lso;餵馬劈柴，關心糧食和蔬菜&rso;。&rdo;譚如意拿起一盒紅椒，青梗紅皮，格外的好看，&ldo;三毛《撒哈拉的故事》裡，寫她有一次她做了道小黃瓜炒冬菇，唬荷西說黃瓜是筍片。我覺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