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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伸進衣袋,將那枚小小的戒指緊緊攥入手心。他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目光恍如深海蒼茫,就這樣注視著蘇嘉言,直到她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雪地的盡頭。‐‐此前,謝老爺子聽到訊息以後,從美國飛了過來,和傅寧硯商議對策。謝澤雅被關在樓上的房間裡,門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時看守。在樓下的客廳裡,謝老爺子和傅在煌坐一邊,傅寧硯和段文音坐一邊,四人都是面色沉冷,也不廢話,直奔主題。&ldo;寧硯,希望你好歹念及昔日的交情。澤雅也沒有惡意,只是因為對你執念太深,所以走了歪路。&rdo;&ldo;老爺子,這件事沒有什麼可商量的。&rdo;&ldo;你說這是何必呢,她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半個瘋子,把她關進去,對你有什麼好處?&rdo;&ldo;沒好處,&rdo;傅寧硯抬眼看著謝老爺子,&ldo;不過想給嘉言一個交代。&rdo;&ldo;你自己造的孽,現在倒來怨別人了。&rdo;傅在煌冷哼一聲。傅寧硯微微眯起眼睛,冷冷一笑,&ldo;我不追究傅寧墨和謝澤雅的事,你們就真當他們是清白的?忘得倒是挺快,可惜我再黑,他們也洗白不了。&rdo;傅在煌被噎得無話可說,冷哼一聲偃旗息鼓了。&ldo;寧硯,要不這樣,你讓他們提出一個數目,我們全額補償。澤雅都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想她再去遭罪,況且真要打官司,你們也不一定贏得了。&rdo;&ldo;贏不贏得了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一回事,&rdo;傅寧硯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打算告辭,&ldo;這是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rdo;段文音也跟著站起身,&ldo;你問過蘇嘉言的意思嗎?&rdo;傅寧硯一頓。出事到現在,除了當時找到謝澤雅後帶過去對質,他都沒能跟蘇嘉言說上話。&ldo;她的意思不問自明。&rdo;段文音搖了搖頭,神情淡漠,目光卻意味深長,&ldo;那可不一定。&rdo;傅寧硯正要再說話,樓上的房間又陡然響起一陣尖叫。謝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ldo;我上去看看,寧硯,你再考慮考慮。&rdo;傅寧硯未置可否。‐‐傅寧硯將戒指鬆開,又躊躇片刻,突然邁開腳步,踩著蘇嘉言的腳印,一步一步跟了上去。他步履匆忙,但仍是遲了幾步,走到巷口時,蘇嘉言已經上樓了。積雪的深巷裡,只亮著幾盞昏黃的路燈,一眼看去,一路都是被踩爛的髒雪。傅寧硯正要折返,突然看到便利店裡跳出來一個穿花色羽絨服的身影。傅寧硯喊了一聲:&ldo;君君!&rdo;那身影停下來,朝著這邊望著,立即迎上來。聶君君停下腳步,一團一團的呼吸飄著冷空氣裡,&ldo;姐……&rdo;正要依照往常的稱呼叫他,又把後一個字生生嚥下去,&ldo;你怎麼來了。&rdo;她雖然不瞭解細節,但也知道了大概,明白事到如今,這兩人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在一起了。&ldo;你嘉言姐,在家的時候還好嗎?&rdo;聶君君聳了聳肩,把咖啡罐從左手換到右手,&ldo;肯定好不了。&rdo;傅寧硯嘴角抿緊,過了好半晌方說,&ldo;你方便的話,多照顧她一下吧。&rdo;&ldo;唉,&rdo;聶君君嘆了口氣,&ldo;雖然已經這樣了,我還是對你討厭不起來。我只是不明白,你條件這麼好,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正大光明地追求嘉言姐呢?她這個人最吃軟不吃硬了,到現在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恐怕神仙都幫不了你了。&rdo;&ldo;我知道。&rdo;傅寧硯退後一步,&ldo;你陪陪她吧,我先回去了。&rdo;聶君君點了點頭,轉身往樓裡走去,走了兩步,她回過頭來,眯起眼睛,只見傅寧硯的倒影被路燈光拉得老長,一路拖在骯髒的雪水裡。她微妙覺得他有些可憐。車子停在劇院的對面,譚睿等得睡著了,聽見開門的聲音,身體一彈,抬起頭來,&ldo;三少。&rdo;傅寧硯在後面坐下,摸了摸衣袋,問:&ldo;有沒有煙?&rdo;譚睿將將自己的煙和打火機遞過去,&ldo;不是什麼好煙,三少別嫌棄。&rdo;傅寧硯抽了一支出來,叼在嘴裡點燃,而後深深吸了一口。譚睿望了傅寧硯一眼,&ldo;三少不是已經戒了嗎?&rdo;&ldo;嗯。&rdo;譚睿也不再說什麼,發動車子往公寓開去。開出去幾分鐘,傅寧硯突然說:&ldo;去棲月河別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