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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言尷尬地擺擺手,&ldo;沒事。&rdo; 許願祈福&ldo;乞丐&rdo;叫齊樹,是傅寧硯的大學同學。去酒店吃飯的途中,齊樹先回家換了衣服,再出來時一掃邋遢的模樣,長相雖然不算英俊,但勝在氣質瀟灑落拓。&ldo;醉霞樓&rdo;似模似樣地起了一個仿古的名字,裡面的裝修也全遵古意。醉霞樓是近年才突然崛起,蘇嘉言從未來過,但也聽說這裡的鱸魚天下一絕。因是傅寧硯請客,齊樹沒有半分客氣,將這裡的招牌菜點了大半,到最後服務員都看不下去,委婉勸阻。齊樹這才合上選單,遞給服務員。&ldo;我點這麼多菜是看得起你,一般人請我吃飯輕易還請不到呢。&rdo;齊樹喝了一口上茶。&ldo;是,鄙人的榮幸,&rdo;傅寧硯笑道,&ldo;聽說你畫賣得不錯。&rdo;&ldo;還行,勉強餬口。&rdo;傅寧硯和齊樹聊天的時候,蘇嘉言在專心品茶。陳梓良不但戲唱得好,琴棋書畫也是無一不精,蘇嘉言自幼跟著他,風雅之事倒是學了幾成。齊樹和傅寧硯聊得酣暢,一時都未顧及在一旁的蘇嘉言。當下的話題告一段落之時,齊樹突然說:&ldo;說起來你還沒介紹蘇小姐呢。&rdo;蘇嘉言正拎起紫砂壺續杯,聽到自己被提及立即放下茶壺,&ldo;我叫蘇嘉言。&rdo;&ldo;蘇小姐是做什麼?&rdo;蘇嘉言正要回答,傅寧硯卻按住她的手阻止道:&ldo;你先猜猜看吧,老齊。&rdo;齊樹仔細打量,沉吟片刻,笑道:&ldo;音樂老師。&rdo;&ldo;雖不準亦不遠矣,嘉言是崑曲演員。&rdo;&ldo;原來如此,是說氣質出眾,過去那些庸脂俗粉完全沒法比。&rdo;蘇嘉言抿嘴淺笑,&ldo;齊先生謬讚。&rdo;&ldo;我最近也正好聽了幾場,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蘇老師。&rdo;傅寧硯當下站起來笑道:&ldo;你算是找到話題了,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rdo;齊樹的問題不多,也很簡單,蘇嘉言簡明扼要解答之後,便問出了早上以來的疑問:&ldo;三少會畫畫?&rdo;齊樹卻是驚訝反問,&ldo;蘇小姐不知道?&rdo;她本就對傅寧硯的一切一無所知,自然不會知道傅寧硯經商之外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齊樹覷著她的表情,心下幾分瞭然,&ldo;寧硯和我是在巴黎藝術學院認識的,他畫畫很有天賦,讀書的時候也算是小有名氣。後來傅伯父責令他回來經商,他就輟學了。&rdo;&ldo;三少喜歡畫畫嗎?&rdo;齊樹笑著反問,&ldo;蘇老師認為呢?&ldo;他頓了頓,接著說,&ldo;我從巴黎藝術學院畢業之後到崇城拜訪過寧硯,我發現他的生活中沒有任何跟繪畫有關的東西,一絲一毫都沒有。&rdo;蘇嘉言一時默然,是了,在乎什麼才會逃避什麼。作為商人需要理性冷血殺伐決斷,這與一名畫家的素質全然背道而馳。齊樹喝了一口茶,看著蘇嘉言放在一旁素描,忍不住拿過來攤開,細看了半晌,惋惜道:&ldo;畢竟疏於練習,筆法拙劣太多了。不過好歹靈氣還剩三分,沒有被銅臭腐蝕乾淨。&rdo;他又抬頭看了看蘇嘉言,突然微微一笑道:&ldo;看來這次老傅倒是動了真格。&rdo;&ldo;齊先生是什麼意思?&rdo;&ldo;你看,&rdo;齊樹指了指畫中的眼睛,&ldo;這樣的眼睛,也只有熱戀中的男人才畫得出來了。&rdo;蘇嘉言怔了怔,尷尬一笑,從齊樹手裡將畫抽回,一邊重新卷好一邊低聲說:&ldo;齊先生說笑了。&rdo;齊樹聳聳肩,不置可否。正好此時傅寧硯已從洗手間回來,見蘇嘉言神情幾分侷促,一邊坐下一邊笑說:&ldo;老齊,你可別為難嘉言。&rdo;&ldo;你的心頭ròu,我怎麼敢。&rdo;很快招牌菜清蒸鯉魚就端了上來,菜賣相極佳,若是平日,蘇嘉言自會食指大動,此刻卻吃得索然無味,心裡反覆想著方才齊樹說的話。‐‐飯後,齊樹帶著傅寧硯和蘇嘉言去菩提寺燒香。&ldo;來明陵市當然不能錯過菩提寺。&rdo;齊樹解釋。傅寧硯卻笑:&ldo;看來你在明陵市這幾年,倒是收穫頗豐。&rdo;&ldo;與你ròu體凡胎自然不同。&rdo;齊樹輕哼一聲。禪寺隱在參天的古木之中,沿路樹影幢幢,遊客雖多卻難掩幽靜之感。幼時新年,蘇嘉言全家都會上來許願祈福,如今一糙一木竟還是舊時模樣,可見滄海桑田世殊時異,卻依然有些事,亙古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