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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言自知決不是一個好的旅伴,她認c黃挑食還暈機,但這些理由都無法阻止傅寧硯將他決定的事執行到底。出發之時是四月,天朗氣清,倒不失為旅遊的好天氣。下了飛機之後二人在預定的酒店下榻,傅寧硯一邊解領帶一邊說:&ldo;寶貝,我先去開個會,回來就出發,你先休息一會兒?&rdo;&ldo;出發?&rdo;傅寧硯從箱子裡拿出熨帖平整的西裝,笑問:&ldo;你不會以為這個重度汙染的城市就是我們的目的地?&rdo;&ldo;那我們的目的地是?&rdo;傅寧硯手裡動作微微一頓,笑答:&ldo;明陵市。&rdo;蘇嘉言立即抬頭看向傅寧硯,他雖然笑著但是表情認真絕非玩笑,她臉色便沉下來,&ldo;我不想去。&rdo;&ldo;我不在乎。&rdo;傅寧硯將身上的休閒衫脫掉,換上襯衫,一邊扣紐扣一邊回答,他的語氣也驗證了他的話語,不管蘇嘉言願不願意,這行程都無可更改。明陵市,蘇嘉言的故鄉。自六歲離開之後,她再也沒有踏入一步。似是潛意識要斬斷這樣一種羈絆,因為留戀毫無必要,除了徒增軟弱傷感。傅寧硯開會回來時是晚上七點,而到達明陵市預定的住處已是午夜。那是一家坐落在河畔的小旅館,是當地的民居改建的,白牆黑瓦斑駁陳舊,臨河的簷下掛著一排燈籠,燈光暖紅,黑夜裡好似帶著溫度一般。傅寧硯叩了叩掩著的木門,不多時一個女人出來應門,她穿著一身大花的睡衣,約莫四五十歲,五官輪廓很淡,典型江南人的長相。&ldo;是傅先生嗎?&rdo;女人的普通話帶有很濃的方言腔調。&ldo;抱歉,打擾您休息了。&rdo;&ldo;沒關係,快請進快請進。&rdo;青石板路通往裡面,兩側是兩層的房間和迴廊,廊下一應的燈籠,半明半暗的光襯得這樣傳統式的建築很有韻味。女人把他們引到了右側二樓靠裡面的一間房,&ldo;廚房煮了米酒湯圓,兩位要不要吃一點宵夜?&rdo;傅寧硯點頭,&ldo;麻煩你了。&rdo;蘇嘉言走進房裡,房間也是傳統樣式,鏤空的木框窗戶,房間裡擺著舊式的實木c黃,垂掛著粉色的紗帳,靠牆擺著一個雕花的梳妝檯‐‐和她小時候見到的家家戶戶的裝修幾乎一模一樣。自下車聽到夜風裡河流的水音開始,她情緒便有幾分軟弱。此刻一物一景和記憶中的模樣幾乎完全重疊,更讓她有幾分軟弱之外的惶恐。她推開臨河走廊的門,溼潤的夜風頓時緩緩淌進來,河流中倒影著兩岸燈火,波光瀲灩好似情人眼中的柔波。蘇嘉言走出去,扶著欄杆,深深吸了一口氣。夜已沉沉,遠近非常安靜。抬頭望去,天上一輪牛角樣的淺月,周圍一圈暈開的毛邊,月光溶溶也似浸過水一般。她的眼角也不知是否浸染了河流的溼氣,變得溼潤起來。一雙手從她腰側環過,緩緩將她攬入懷中。弔詭的是,她竟然覺得這個擁抱非常溫暖,而傅寧硯的胸膛亦是堅實得讓她有一種倚靠的衝動。&ldo;如果這是你的目的,恭喜你做到了。&rdo;蘇嘉言聲音清冷,帶著細微的哽咽之聲。&ldo;拜託,讓女人哭從來不是我的目的。&rdo;傅寧硯無奈笑道。&ldo;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你會將地點選在這裡。&rdo;&ldo;你真是不憚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我的動機,讓你失望了寶貝,沒有什麼目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家鄉的樣子。&rdo;傅寧硯聲音自頭頂傳來,幾分沉悶之感,蘇嘉言鼻息之間是他身上淡香水的味道,在潮溼的風中,格外清淡好聞。便有幾分錯覺,此刻的傅寧硯少了平日裡讓她覺得危險的氣息,多了幾分詭異的……溫柔。她正要繼續說話拯救自己好似出了問題的判斷力,傅寧硯卻率先一步說:&ldo;雖然我喜歡你和我抬槓時的模樣,但並不意味著我任何時候都會喜歡,比如……這個時候。&rdo;話音剛落,他便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攬著她的腰落下一吻。極其溫柔輕緩的一個吻,好像情人之間的呢喃耳語。耳畔水聲輕緩,夜風輕撫髮絲,若是拋卻主觀因素,客觀而言,此時此地的這個吻……並不賴。蘇嘉言當下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念頭驚嚇,立即推開傅寧硯,低頭飛快朝屋內走去,&ldo;宵夜要端過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