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夏漲紅了臉，眼見二人旁若無人，只覺心裡似給刺了一下，可偏又挪不開腳步。片刻，梁景行領命離開了，姜詞上前一步，看著談夏，&ldo;好久不見了。&rdo;談夏沒吭聲。&ldo;聽說你從舊金山藝術大學畢業了，恭喜。&rdo;談夏冷眼看她，&ldo;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別這麼裝模作樣。&rdo;姜詞神情平淡，&ldo;你喜歡開門見山，那我就開門見山。談夏，梁景行要的東西，多少錢你肯賣？&rdo;&ldo;你知道他要什麼嗎？&rdo;&ldo;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也沒告訴劉原，但我大概猜出來了。你爸是談輝對不對？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你爸為了競標，拍了我一副畫。&rdo;她觀察著談夏的神情，&ldo;要有什麼非得讓梁景行跟你合作不可，那肯定跟我有關。&rdo;談夏似給噎了一下，&ldo;……你可真有自信。&rdo;姜詞眨了眨眼，&ldo;這點自信我還是敢有的。你直說吧，多少錢能賣？&rdo;她將方才梁景行給他的支票遞給談夏，&ldo;要不你自己填個數。&rdo;&ldo;……你拿他的錢，買他要的東西？姜詞，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rdo;&ldo;這錢算我找他借的，我會連本帶利還給他。&rdo;&ldo;拿什麼還？&rdo;&ldo;這就不勞你cao心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rdo;&ldo;……&rdo;談夏再不看她，反身去拉車門，&ldo;他想要，讓他自己來拿。&rdo;&ldo;他不會再見你的。&rdo;談夏手一頓。&ldo;我不會再讓他見你的。&rdo;談夏猛地轉頭。姜詞神情坦蕩，可那驕傲糅雜了不屑的目光分明不容置喙，&ldo;你有機會的，我走了三年，沒跟梁景行聯絡過一次。三年，你都沒成功。&rdo;談夏咬牙，&ldo;你……&rdo;&ldo;平心而論，我得感謝你。是你讓我下定決心離開，否則我今天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說這番話。&rdo;&ldo;姜詞，你可真噁心。&rdo;&ldo;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三年前，你曾說我配不上樑景行。但我覺得這話不對，配不配得上，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得梁景行自己說了才算。&rdo;她抖了抖手中的支票，&ldo;他能給我這個，我覺得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但你要覺得分量不夠，我還有個訊息告訴你……&rdo;姜詞上前一步，微仰著頭，直直盯著談夏，輕聲吐出幾個字。談夏緩緩睜大眼睛。姜詞笑了笑，退開一步，&ldo;談夏，我們既然互相厭惡，也就不必尋求認同了。有一點我十分確信，我和梁景行之間，不會再有別人。&rdo;談夏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吭聲。&ldo;看不上的，就別勉強自己去替代了，你明明是個很驕傲的人……&rdo;談夏一怔，驟覺憮然，這話，梁景行也說過。&ldo;我那副破畫拍的時候二十三萬，考慮各種因素，我給你一百萬回購，你覺得行不行？&rdo;談夏沒說話，頭頂光線落下來，照得她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泛出幾分微光。她一咬牙，猛地將車門一拉，&ldo;梁景行跟我合作三年，賺的錢我十年都花不完，不缺你這蒼蠅腿一樣的一百萬。這畫你既然拿回去了，今後就好好供著，別他媽再隨便賣了……&rdo;她喉頭一梗，再也說不下去，低頭飛快將副駕駛上的畫框拎下來，往姜詞腳邊一跺。&iddot;梁景行拎著奶油蛋糕回來的時候，姜詞正背靠著車門，腳邊立著一幅畫，低著頭，側影看著幾分愀然。他先沒過去，敲了敲劉原車子的窗戶，&ldo;她倆說什麼了？&rdo;劉原趕忙複述。說到中途，梁景行打斷他，&ldo;她說還有個訊息要告訴談夏，什麼訊息？&rdo;&ldo;隔這麼遠，聽不清楚哇。&rdo;劉原往前方瞥了一眼，&ldo;梁哥，你還是趕緊過去道歉吧，女人越平靜越是生氣，小心她晚上回去罰你跪鍵盤。&rdo;梁景行悶笑一聲，&ldo;你是跪多了，跪出經驗了是吧？&rdo;&ldo;我沒犯原則性的錯誤啊，像你剛才這種……&rdo;他瞅著梁景行神色驟然一沉，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梁景行深深呼吸幾次，緩步走到姜詞身旁，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ldo;阿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