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見他不回應，又說：&ldo;我是覺得我們進度有點快，稍微慢一點，再磨合一下。&rdo;陳麓川頓了頓，&ldo;那你對我滿意嗎？&rdo;林閱點頭。&ldo;多滿意，打個分。&rdo;林閱沉吟，&ldo;九十五吧。&rdo;&ldo;……五分扣在哪兒？&rdo;&ldo;嗯……&rdo;林閱抬頭看他，&ldo;要我說真話嗎？&rdo;&ldo;你說呢？&rdo;林閱猶豫片刻，&ldo;上回我去你家，在流理臺下面，發現了一支口紅……&rdo;&ldo;什麼口紅？&rdo;林閱怔了怔，&ldo;你問牌子？&rdo;&ldo;不是，&rdo;陳麓川蹙眉，&ldo;我住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口紅？&rdo;林閱試探著問，&ldo;……是不是丁露晞的？&rdo;陳麓川恍然大悟，&ldo;哦，那可能是她的。跟你去植物園那回，記得嗎？我中間接了個電話，是她打來的。她被……她遇到麻煩，在我家裡住了幾天……&rdo;他見林閱神情一滯，又補充一句，&ldo;我那幾天住在酒店。&rdo;林閱這才釋然。陳麓川看著她，&ldo;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問我？&rdo;林閱語塞。&ldo;丁露晞在江城沒有親人，我家跟他家有點兒交情，他爸囑託我平時關照一下。當然，我媽最開始是想撮合我們。&rdo;林閱瞥他一眼，&ldo;那怎麼沒成？&rdo;&ldo;不合適。&rdo;兩人已在茶水間待了太久，最後，陳麓川說：&ldo;你想辭職就辭吧，話那天我也說清楚了，你想慢慢來，那就慢慢來，但分手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尊重你的選擇。&rdo;林閱點頭，默了片刻，又說：&ldo;謝謝。&rdo;&ldo;還有，以後你要還想給我扣分，先通知我一聲。有時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哪兒沒做好，你要是不滿意，總得告訴我，我才知道怎麼改正。&rdo;林閱搖頭，&ldo;你挺好的，是我的問題。&rdo;陳麓川目光微微一沉，看了她片刻，只說，&ldo;林閱，別的我不敢保證，但男女關係方面，我對你絕對忠誠。&rdo;林閱一時動容，卻也說不出話來，只得重重點了點頭。&iddot;兩週之後，林閱在烽火的工作交接完畢，正式離開公司。大家都忙，連聚在一塊兒吃頓飯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林閱走之前，把公司的自動販售機清空了，請每人喝了罐飲料。送到趙清雅時，她站起身看著林閱，道了聲謝。林閱笑了笑，&ldo;以後有機會再見。&rdo;正要走，趙清雅將她喚住。林閱回身看她。趙清雅手指扣著那罐可樂，神情幾分忸怩，&ldo;上回……給你添麻煩了。&rdo;林閱怔了怔，搖頭說：&ldo;這事你該跟陳麓川道歉。&rdo;&ldo;道過了。&rdo;趙清雅輕聲說。林閱便也無話可說，末了，只好晃了晃手裡的飲料，笑說：&ldo;還有很多人沒送到，那我先去了。&rdo;趙清雅瞅著她身影走出幾步，又說：&ldo;聽說你要開店了，地址在哪兒？以後有機會我跟我朋友過去捧場。&rdo;林閱腳步未停，只當是沒有聽見。她再也不想與這人打交道，自然不希望還有任何&ldo;以後&rdo;。一圈送下來，最後到陳麓川。他正對著螢幕敲鍵盤，林閱無聲無息過去，將冰鎮的易拉罐往他手臂上一貼。陳麓川停了動作，抬頭看她。林閱笑說，&ldo;離職手續已經辦好了。&rdo;陳麓川接過她手裡的冰咖啡，&ldo;什麼時候走？&rdo;&ldo;馬上，跟單哥說兩句話就走。&rdo;陳麓川點頭，&ldo;一會兒喊我，我送你下去。&rdo;送完飲料，林閱去了單一峰辦公室，先將自己上回旅遊時買的一盒茶葉呈上去，&ldo;茶不是特別好，不過據說很苦，提神效果估計不錯。正紅花油就別用了，免得大家投訴你虐待員工。&rdo;單一峰哈哈大笑。林閱換了恭敬的神色，&ldo;單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教導，幹了這麼多年，我跟你學了不少東西。&rdo;單一峰擺手，&ldo;你可別謝我，越謝我心裡越難受。&rdo;林閱笑了笑。單一峰起身，繞過桌子到了林閱身前，張開雙臂，&ldo;什麼也不說了，加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