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算了算自己選好的碗碟，&ldo;還差一個這麼大盤子，&rdo;許棠比劃了一下大小，&ldo;專門用來盛整條的大魚。&rdo;小伍一頭扎進瓷盤的海洋，挑了許久，忽然眼前一亮，指著一個盤子對許棠說：&ldo;嫂子，你看看這個。&rdo;這長條形的盤子一側極為規整，另一側卻做成了花瓣的形狀，看起來既覺素淨，又不失典雅。許棠點頭：&ldo;就是這個了。&rdo;挑好的樣式各買了買了百餘個，小伍報了酒店位置，讓人送貨上門。&ldo;還要不要買別的什麼？&rdo;許棠搖了搖頭，&ldo;其他東西在這裡買不到了，今天先回去。&rdo;餐廳未到飯點，許棠和小伍將燈罩提進去，指揮服務員將燈罩掛起來。十餘個服務員一人領了幾個，圍成一圈聽許棠講解掛法。許棠講完之後，拜託大家幫忙，有一個二十出頭的高挑的女孩子轉身嘟囔了一句：&ldo;方總都裝修好了，還費什麼事。&rdo;許棠張了張口，看著這女孩子的身影，終是沒說什麼。一個小時之後，燈罩全部掛好了，小伍看著掛完之後的效果，嘖嘖讚歎，&ldo;看起來是比之前好多了。&rdo;話音剛落，外面響起方舉的聲音：&ldo;什麼好多了？&rdo;周險和方舉一起走進店內，掃了一眼裡面的氛圍，皆是一愣。方舉摘了墨鏡，眨了眨眼，&ldo;怎麼感覺變了？&rdo;許棠走到周險身前，抬頭看他：&ldo;你覺得怎麼樣？&rdo;店裡再不似之前燈火通明，掛上東巴紙的燈罩之後，整體透出紅燭般溫潤柔和的光芒。&ldo;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rdo;許棠低聲說了一句。周險聞言，目光微斂，旋即勾唇一笑。方舉聽得一愣一愣的，&ldo;什麼花，什麼紅妝？&rdo;許棠卻是莞爾一笑，從周險身上移開目光，看向方舉，&ldo;我覺得店裡整體風格不夠柔和，所以在你裝修的基礎上做了一點改進，方舉，你覺得好不好？&rdo;方舉一拍大腿，&ldo;太他媽好了，別說，這麼一看還真有點高檔食府的意思。&rdo;正說著話，買的碗碟也到了。三個工人麻溜地將盤子和碗抬進來，方舉拆了尼龍繩拎出一隻盤子看了一眼，&ldo;這盤子長得不錯。&rdo;之前那幫忙掛燈罩的高挑女孩看著碼了一地碗盤，忍不住出聲，&ldo;又不是沒有盤子，何必浪費這個錢再換一批。&rdo;&ldo;這你就不懂了，小晶，&rdo;方舉將手裡的盤子放回去，&ldo;盤子好看了，胃口也跟著好。&rdo;小晶撇了撇嘴，沒再說話。工人搬了數趟，終於全部搬完。碗盤清洗完了，許棠又指揮大家分門別類進行歸置。周險叼著煙，看著許棠忙前忙後，彷彿一隻不知疲倦攢過冬糧食的小松鼠，四年前她也是這麼活蹦亂跳，彷彿有一身使不完的勁兒。許棠看他倚在那兒抽菸，表情似笑非笑，立時過去踮腳將他嘴裡的煙奪下來：&ldo;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像個大老爺一樣站這兒監工！&rdo;周險笑說：&ldo;我本來就是。&rdo;&ldo;萬惡資本家！&rdo;許棠瞪他一眼，伸手將他拉入勞動大軍的隊伍。很快就全部換完了，許棠望著摞成小山的置換下來的碗盤，有些發愁。她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ldo;這些盤子和碗你們先別動。&rdo;方舉疑惑：&ldo;還放這兒幹啥，多佔地方？要不咱們一人十個，砸著玩？&rdo;許棠每每總會被方舉驚人的言論噎住，&ldo;……留著吧，我自有安排。&rdo;&ldo;行，嫂子你說留著就留著，&rdo;方舉吩咐大家，&ldo;你們都別動啊，來來去去的，注意點別碰瓷了。&rdo;許棠忙碌的一天總算告一段落，跟著周險在店裡吃過晚飯之後，讓周險跟她去她學校逛逛。周險開著車，扭頭看她：&ldo;累不累？&rdo;&ldo;還行，就當減肥。&rdo;&ldo;減什麼肥，胸本來就小，再減還能摸？&rdo;&ldo;……周險，你能不能正經點？&rdo;&ldo;我很正經。你想，今後要是生了孩子，他大半夜要喝奶，摸索著往左邊這人咂了一口，是爸爸；轉過去咂右邊，哭了，怎麼還是爸爸？&rdo;‐‐枝川市生活氣息濃厚，經濟雖不算發達，夜生活卻極為豐富。市裡有個湖泊，一到晚上，湖畔一圈皆是娛樂活動。枝川大學就在湖邊，佔了湖光水色和煙火氣息，培養出的學生也似乎有著雙重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