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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韜有些不自在,從沙發上站起來,打了聲招呼,往廚房去了。夏蟬記掛著這事兒,打算等過完年找個時間去監獄打聽打聽。她怕周蘭又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扯在一起,今後出事了,還要她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晚上吃過飯,微信群裡又發一輪紅包。夏蟬始終捏著手機,進一會兒群,又退出來,如此反覆……後來,她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盯著被自己置頂的那個人。然而那名字像是死了一樣,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靜了。今天過年,他應該和賀芩一起,在槐蔭路,申姨那兒。夏蟬靜坐了片刻,忽然從沙發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她摸了摸提包最裡面的夾層,摸到那鑰匙還在。她猶豫許久,從衣櫃裡取出件暖和的羽絨服,拿上包和圍巾走出房間。周蘭愣了愣,問道:&ldo;大過年的,你去哪兒?&rdo;夏蟬徑直往外走,&ldo;出去一會兒。&rdo;&ldo;去哪兒?&rdo;夏蟬沒說話,關上門。她一邊下樓,一邊將外套穿上,又裹上圍巾。外面空氣很冷,一眼望去,所有窗戶都亮著燈,大街上卻車輛寥寥,分外安靜。夏蟬上了車,沿著暢行無阻的街道,一路往月牙灣駛去。到了十八層,夏蟬掏出鑰匙開啟門。開了燈,房裡一股久未住人的清冷氣息,夏蟬開啟鞋櫃將拖鞋換上。她開了窗,給屋內換氣,一陣料峭的寒風從窗戶裡灌進來。夏蟬將窗戶關小了些,只留一道fèng,站在窗邊。那風吹得她有些冷,莫名地就很想喝酒。然而去廚房裡逛了一圈,沒找到酒,只在冰箱裡發現酸奶,只好拿來湊合一下。夏蟬開啟電視,躺在沙發上,自己一個人看春晚。她放假前一陣接連加班,一直沒休息好,這會兒室內暖氣充足,漸漸地眼皮就開始打架。等她睡了一覺醒來,春晚都已經放完了。她趕緊去摸包裡的手機,七八個未接來電,周蘭打來的;簡訊若干,誰的都有。再一開啟微信,鋪天蓋地的新資訊。而在最頂上,那人備註下出現了四個字:新年快樂。?☆、對峙(02)?夏蟬覺得自己心態很矛盾,賀槐生沒發資訊的時候,她盼望他發,好證明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兒值得他惦念,可他真發了,她又覺得,還是不發的好。她是實實在在看不透這人,也越發看不清自己。她剋制不住患得患失,他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要放在天平上去反反覆覆掂量,結果不管怎麼掂量,離她心理的預期還差上一大截。好像偏了方向的一艘船,得打滿舵才能駛回正途,可打來打去,就差那麼一口氣,船隻能隨著亂流,晃晃蕩蕩。最後,她斟酌半晌,也只給他回了&ldo;新年快樂&rdo;。等了等,那邊沒再說什麼。夏蟬一點不覺得意外,鎖上手機,將東西收拾好,離開房間。待到要走的時候,她又停下來,從包裡掏出鑰匙,輕輕放在茶几上。她環視四周,關了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關上大門。外面在放煙花,一聲聲炸開,將沉沉的天空照得透亮。夏蟬開著車,慢慢往回駛,經過一個路口,她猶豫片刻,轉了個向。槐蔭路靜悄悄的,兩旁光禿禿的枝椏從牆內伸出來,跟夏蟬第一次過來時一模一樣。她衣服裹得嚴嚴實實,即便如此,仍覺得臉暴露在料峭的寒風中,被吹得失去了知覺。走了一陣,她到了那棟小樓前,正要透過柵欄門往裡探看,便看見裡面一樓的門開啟,笑聲和腳步聲一道傳去。夏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飛快跑到一旁的樹影下躲著。沒一會兒,柵欄門開啟了,響起賀芩和申雪霏的笑聲。樹下到門口,不過四五米的距離。他們在聊什麼,她全沒聽見,只死死盯著立在申雪霏身後的那人。他穿了件菸灰色的大衣,門口的燈光照得邊緣泛出些暖色,只是側臉的輪廓仍舊讓人覺得硬朗,無法靠近。片刻,一行人離開柵欄門,走出幾步,漸漸看不見了。夏蟬不由鬆了口氣。正要從樹下出去,擱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夏蟬嚇得心臟驟停,急忙摸出來掐斷了。與此同時,便聽見前方賀芩問:&ldo;誰手機響了?&rdo;靜了一會兒,申雪霏說:&ldo;沒有誰啊。&rdo;賀芩又說:&ldo;可能我聽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