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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叫她還有一顆苟延殘喘地少女心呢,哪怕一次有一次被各種來自陌生男人的惡意打擊,也還依然歡脫得跳個不停。是的,已經三十歲的喬暖,在無數次失敗的相親之中熬成了&ldo;鬥戰剩佛&rdo;,卻依然還對愛情抱持著可憐的最後一點點幻想。或許再過個兩三年,她也就屈從於愈來愈嚴峻的現實環境了。可是何決回來了。跟鬧著玩兒似的,何決回來了。喬暖想過很多次,每次想的時候都覺得肝腸寸斷。如果當時她自私一點,如果當時何決能再霸道一點,是不是結局就不會是這樣的呢。如果當時何決不是聽從她言不由衷的鬼話,拉著她就就跑,哪怕讓她跟著他喝西北風去,她也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當她跟謝清晏提起這個想法時,謝清晏表達了強烈的鄙視。&ldo;我要是你就拉著何決跑了,哪裡需要等著他來拉。說白了你就是懦弱,別給自己找藉口了。&rdo;謝清晏一貫字字見血,她已見怪不怪。說白了就是懦弱。這一點真的怨不得別人。一週後過小年的時候,喬暖再一次見到了何決。她正拎著瓶醋,用棉衣圍巾手套和耳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整張臉就只倆眼睛露在外面。何決正在開門,聽見動靜時回過頭來,見是喬暖,也愣了一下。&ldo;好久不見。&rdo;喬暖乾笑一聲。&ldo;有這麼冷嗎?&rdo;喬暖縮了縮脖子,&ldo;沒辦法,好像這幾年格外怕冷‐‐你還打算住這裡?&rdo;&ldo;不,過來拿點東西。&rdo;&ldo;喲,找到房子了?還挺快。&rdo;何決沉默了一下,&ldo;房子早就買了。&rdo;喬暖眨了眨眼,&ldo;那我還真不知道,敢情你找我借宿是鬧著玩呢‐‐我進屋了,我媽等著醋吃餃子呢。&rdo;何決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喬暖開門進屋之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真要命,怎麼都到這份上了,還是會去在意何決的一言一行。下午的時候雪又下大了,喬暖惦記著自己房子窗戶沒關好,吃了中飯之後就打算回去。自那天在電梯裡一頓發火之後,喬媽媽好像也不再念著要她去相親了,相處局面莫名有些僵。她也發現了,這幾年和家裡的關係好像總是不對勁。就像今天拿來裝醋的那隻碟子,碟沿缺了個口,雖然並不影響使用,但是心裡卻始終有些膈應。喬暖開啟門,剛往下走了兩步,卻聽見對門也響起開門的聲音。心道不會這麼巧吧,一回頭髮現何決正抱著兩隻大紙箱站在門口。&ldo;要幫忙嗎?&rdo;喬暖禮貌地問。&ldo;謝謝。&rdo;喬暖本來以為何決會拒絕,沒想到他這麼不客氣,怔了一秒,也就上前幾步把何決疊在上面的那隻紙箱抱進自己懷裡。她本身裹得就像只優質的嘉興粽子,再抱個紙箱,樣子著實有些好笑。看何決忍不住勾起嘴角,她立即白了他一眼,&ldo;有什麼好笑的,再笑不幫你搬了。&rdo;何決憋住笑,&ldo;那真是拜託你了。&rdo;真是一點都聽不出客氣語氣的拜託……喬暖抱著箱子和何決一起往站臺走去。對喬暖而言,最喜歡的天氣,或許就是下雪了。過去的三年裡,她每年都會趁著下雪的時候回一趟w大,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去放露天電影的cao場站一會兒,跟自虐似的。她記憶中,好像特別美好的事情,都是發生在下雪天。打雪仗、放煙花、喝鴨血粉絲湯……&ldo;這幾年伯父伯母還好嗎?&rdo;等車太無聊,雨雪天氣又更難等,兩個人不知不覺寒暄起來。喬暖把箱子放在站臺的長椅上,&ldo;就這樣,我爸現在有高血壓,每天都得吃藥,我媽也提前退休了,每天也就跳跳舞打打太極拳養養花什麼的。&rdo;&ldo;那你呢?&rdo;何決這一句問得雖然非常清描淡寫,卻讓喬暖聽出了一股關切的意味。她微微一怔,開口時語氣卻是淡淡的,&ldo;也沒什麼事,去年做了個闌尾炎手術,就是去拖了幾天才去醫院,本來是個小手術,結果弄得有點嚴重。&rdo;&ldo;為什麼不當時就去看?&rdo;喬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ldo;誰知道呢,總覺得忍一忍就不疼了吧。果然沒有用的東西,還是要早早割掉才好啊。&rdo;何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ldo;如果你是想表達什麼雙關意義,真的大可不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