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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媽媽嘆了口氣,&ldo;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喬暖真的不適合你。你還年輕,還有很多選擇。現在喬暖才二十六歲,當然說什麼話都容易,但是當她三十六歲的時候呢?那個時候女人已經老了,而你才三十出頭,是最鼎盛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還能保證真心實意對她?&rdo;&ldo;我可以保證,這輩子,除了喬暖不會再有別的女人。&rdo;&ldo;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把話說得這麼滿。&rdo;&ldo;伯母,&rdo;何決嚴肅地說,&ldo;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比喬暖大,這樣或許什麼困難都沒有了。可是既然我和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就不打算輕易放棄。&rdo;喬暖一直默默地忍著眼淚沒有說話,她知道何決決心堅定,但父母的決心更加堅定,而或許最堅定的,就是何決的媽媽了。從最初到現在,對於阻撓他們在一起,總是不遺餘力。何媽媽辦事極其狠絕,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今天能夠叱吒政商兩屆的位置。她顯然是想為何決鋪好路,對她而言,一個小廠子算什麼,喬暖算什麼,甚至何決那幾爿火鍋店又算什麼。喬暖不敢去估計何決媽媽到底會做到哪一步,對她而言,僅僅是有可能傷害到她父母的事,就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ldo;何決,&rdo;她抬頭,看著何決同樣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憔悴的臉,&ldo;分手吧。&rdo;&ldo;開什麼玩笑。&rdo;喬暖搖了搖頭,&ldo;分手吧。&rdo;&ldo;都到了今天你還能說出這種話?&rdo;&ldo;沒錯,&rdo;喬暖深吸一口氣,&ldo;同樣的事情不管發生多少遍,我也不會首先考慮你。我不想我爸媽難堪。&rdo;&ldo;這些不是問題。&rdo;&ldo;是問題,反正被指著鼻子罵的人不是你,被打臉的也不是你。&rdo;何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ldo;我不知道你居然會這麼想。&rdo;喬暖需要緊緊握住雙手,才能讓自己不會情緒崩潰,好像靈魂已經抽離了身體,凌空看著她說出這些言不由衷的話,心臟也似乎已經處在一個麻木的狀態。&ldo;小決,&rdo;喬媽媽及時接過話,&ldo;喬暖也已經老大不小了,蹉跎不起,你要是還念著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就斷了吧,行嗎?我幾乎是把你當親生孩子看待的,我不求你回報什麼的,就今天你答應伯母這件小事成嗎?&rdo;&ldo;小事……&rdo;何決露出一個苦澀的笑,&ldo;伯母,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對喬暖好。&rdo;&ldo;伯母給你跪下都成,伯母求你了,和喬暖斷了吧?&rdo;喬媽媽露出哀求的神情。而喬暖則是木然坐著,紋絲不動。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喬爸爸也終於開口:&ldo;小決,你畢竟還年輕,多經歷一點吧,伯父也求你……&rdo;何決霍地站起來,深深地看著喬暖,&ldo;喬暖,你說句話。&rdo;喬暖別過臉,許久之後,淡淡地說了一句:&ldo;你走吧。&rdo;何決看了她最後一眼,慢慢地,慢慢地轉身走向門口,隨即門被開啟,何決走了出去,然後門哐噹一聲合上。隨著那一聲響,好像靈魂也隨著徹底被隔絕在外,四處流浪,再無歸處。喬暖慢慢地站起來,朝臥室走去,喬媽媽擔憂地伸手去扶她,&ldo;沒事吧,暖?&rdo;喬暖一把拂開,&ldo;別管我。&rdo;她將臥室門緊緊鎖上,一頭栽倒在c黃上。以為是天光乍破,雲散煙消,原來只是……大夢方醒。喬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回憶和夢境反反覆覆地交織,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那個少年時而笑,時而沉默,時而望著她一言不發,時而和她緊緊擁吻。他們一起牽手走過積雪的長街,一起看煙花開了又落,一起跑過大雨滂沱的夏夜,一起經歷這一路坎坷一路繁花。漫長的二十年光陰,已經將他的一言一行深深嵌入她的血脈,如今卻又要生生將其剝離。原來最最血ròu模糊的疼痛,反而是疼得太過,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原來在放棄愛的一瞬間,也就喪失了痛的權利。當一個人處在極度麻木的狀態時,日子過得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難捱。很多時候喬暖以為自己會嚎啕大哭,可是心裡卻空洞得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喬爸爸患了高血壓,喬媽媽一直催促著她回w市。和父母的在一起的時光,終究是過一日便少一日,傷得再深也是至親,就像逃不脫的宿命一般。因此她也就調回了w市,自己拿這幾年的積蓄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慢慢供著。和家裡隔得不算太遠,也並不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