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旭聽到長安城有人專門下來負責開墾農田一事,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人和難對付?”
在柳高旭看來,這遼東城內,已經沒有比李寬還要難對付的存在了。
這長安城又派來了一個人,姓甚名誰,人品如何他一概不知。
就這麼聽個風聲就要讓自己停手?
柳家名下可是還有上千畝的良田呢!
就這些良田省下來的銀錢,那是多大的一筆銀錢?
見柳高旭這般模樣,陳濤就算是不問都知道自己這位岳丈在想什麼。
稍加猶豫之後,陳濤才看著柳高旭開口道:“岳丈,這次來的人名叫馬周,聽聞急難對付,便是柳城縣的官員們也是小心謹慎。”
“聽說此人在長安城的時候,一日連參了十幾位國公,就這都沒被陛下責罰。”
“而且有傳聞說,這人還是晉王殿下親自提拔的!”
當聽到馬周是晉王李寬親自提拔的時候,柳高旭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就有點麻煩了,可知道此人什麼時候來?”
陳濤搖了搖頭,遲疑道:“應該就是這幾天的樣子,岳丈有說什麼打算?”
聽到詢問,柳高旭瞬間沉默下來。
他本意上是不
想就此放棄的,畢竟事情已經做了一半,如果這時候放棄了,自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猶豫片刻之後,柳高旭咬了咬牙,開口道:“老夫今日就將所有人都散出去,在來柳城縣的路上盯死了這位朝廷派下來的人!”
“如若這人來了,咱們立馬停手,乘著這個機會還能出去多少就出去多少!”
聽到這話,陳濤人都傻了!
這不是頂著上嗎?
難不成自己這岳丈真以為晉王不敢殺人?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哪料柳高旭大手一揮,沉聲道:“目下這情形,機會根本不多!”
“如同你說的那樣,這馬周若是到任,必定會嚴查此事,到時候被查出來了才是麻煩,咱們府上積壓的良田便會成為累贅!”
“倒不如乘著這個亂糟糟的時候,大幹一場,也好過日後慢慢等死!”
聽到這話,陳濤也不由變得糾結起來。
他本就是入贅的女婿,哪裡拗得過自己的岳丈?
而且這話聽著似乎並沒有毛病,現在要做確實是收益最高。
沉思了片刻之後,陳濤便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婿這就去一趟衙門,相信銀錢給足了,這事兒他們還是
原意做的!”
雖然說有些肉疼,但柳高旭還是點了點頭。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這一次若想盡快將事情做完,還是需要大出血。
“萬事你去做主,錢不夠來老夫府上支取便可。”
聽到這話,陳濤還也不多言,只是點了點頭便朝著外面走去。
……
柳城縣衙。
一身便裝的李寬神色輕鬆的坐在平日裡只有縣太爺才能坐的地方,晃動著手中的摺扇一言不發。
只是眼神打量著衙門裡的陳設,似乎對這地方很感興趣一樣。
而另一邊,房遺愛正在和馬周翻看柳城縣的賬冊。
大堂之上,身著官袍的一應縣衙官員,此時正垂手立於堂上,有的臉色淡然,有的則是神色恍惚。
良久之後,一聲輕咳終於打破了堂上的寂靜。
“大人,查完了!”
聲音落下,只見那房遺愛已經起身來到了李寬面前,躬身行了一禮。
李寬也不說話,而是扭頭掃了一眼在場的柳城縣官員,見人群中有幾人抬手擦了擦汗,便輕笑一聲。
這一笑,讓大堂上的氣氛也不由得低了幾度。
“諸位大人,你們說著賬冊本王是看還是不看呢
?”
此話一出,眾人便是一愣,一些心中有鬼的人此時也低頭愈發厲害起來。
看著這一幕,不要說是李寬了,便是連房遺愛自己也沒想到。
“看你們這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本王說,給你們半炷香的功夫,不說那就不要怪本王了。”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
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就在李寬看了一眼那天色,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