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李承乾,李綱坐在太師椅上,緩緩問道:“殿下有什麼不明白,儘管問便是了。”
聞言,李承乾便朝著李綱躬身行了一禮,隨即面露疑惑道:“老師,學生要問的是一件昨日發生的事情。”
“二弟自北面回來之後,性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但昨日家宴之上,卻突然向父皇提了個請求。”
李綱打算翻開書的動作一滯,眼中一抹精光閃過,抬頭滿是詫異的看向李承乾。
“請求?什麼請求?”
李承乾也不隱瞞,徑直說道:“昨夜不知道為何,學生的二弟突然說學生雖然禮節有加,可做諸位皇弟皇妹的表率。”
“但在政務上終究是差點意思,還需在下。”
“這時候恰逢嶺南耿國公馮盎要入京,父皇南下洛陽去迎接馮盎,順便在沿途體察風土人情。”
說著,李承乾看了一眼聽得認真的李綱,見對方沒有絲毫意外的模樣,便直接問道:“學生不明白的是,這件事情對學生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聽到這裡,李綱微微頷首,淡淡道:“明白了。”
說完,便看向李承乾,反問道:“你覺得這件事情
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承乾一愣,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學生覺得應當是好事……吧?”
見李承乾這個反應,李綱不由的失笑一聲,搖搖頭說道:“自己覺得是個好事,為何還要懷疑?”
“此事先不說,老夫給殿下將一件今天的事情,你聽過之後,結合你的這件事情想一想,便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李承乾一臉好奇的看向李綱,點了點頭,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這今天發生的事情,莫非和二弟李寬也有關係?
也不管李承乾心中在想什麼,李綱徑直說道:“今日一早,三省六部官員,以及一些在朝中經驗資深的官員都被召入太極殿議事。”
“所議的事情,乃是晉王李寬提出來的一個想法。”
“想來這幾日朝廷中鬧得沸沸揚揚的火藥,殿下應當知道吧?”
李承乾點了點頭。
火藥這東西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還是李寬發明的。
李綱看了眼李承乾,接著說道:“此物是晉王發明的,陛下這一次急詔讓晉王還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但也不全是。”
“按照陛下的說法,這火藥目下整個天下只有我大唐擁有,但即便如此防人之心也不
可以沒有。”
“因此晉王殿下說出來了應對之法,其中之一便有用水泥加固城池,還有修建各種各樣的配套設施。”
“因為事涉整個大唐,攻城量頗為巨大,如果一次鋪開耗費頗多,因此晉王殿下提出來了‘五年計劃’的施政之法。”
聽到這裡,李承乾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喃喃道:“五年計劃?”
多年來監國理政的經驗告訴李承乾,剛剛李綱說了這麼做,最關鍵的東西出來了!
見李承乾注意到了‘五年計劃’,李綱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欣慰道:“不錯,問題就出現在這個‘五年計劃’之上。”
“你也知道,晉王李寬向來不插手政務,即便是和朝中六部有些牽連,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從過往來看,晉王李寬性子不太喜歡朝堂上的蠅營狗苟,因此除了那複式記賬法之外,再無建樹。”
“說的難聽點,咱們這位晉王,先前壓根就沒有在朝堂上有所建樹的打算。”
“但這一次提出來的‘五年計劃’,卻是在今天,讓三省六部,乃至一眾朝廷大臣要員都驚駭萬分的東西。”
李承乾詫異的看向李綱,不解道:“這東西當真有如此恐怖?”
李綱搖了搖
頭,卻又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是也不是。”
“此法極為簡單,甚至於可以說是很基礎的一套東西,但難就難在,此法已經基本形成體系,若是推廣開來,於我大唐來說,用上百年千年也不為過。”
“可以說,這是一道造福我大唐百世千世的施政手段……”
聽到李綱居然對李寬提出來的施政方針,評價如此之高,便是李承乾自己也沒有想到。
看著李承乾怔怔的模樣,李綱無奈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這些年教導李承乾還是差了點意思。
要不然自詡有些本事的自己,為何沒有讓李承乾這個太子想出來一個“五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