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酒樓當中出來的時候,李寬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程懷亮不敢多喝,攙扶著李寬離開酒席,徑直回到了府邸。
只是在馬車上看著臉色微紅,醉意浮現的李寬,程懷亮不由得眉頭一皺。
就在琢磨著怎麼辦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李寬重重的咳嗽了幾聲,隨後臉上醉意全無,整個人順勢坐了起來。
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程懷亮不由得睜大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寬。
“你……你沒醉!?”
見程懷亮這麼看著自己,李寬頓時失笑一聲。
“你覺得今日的酒比得過醉仙釀?”
程懷亮搖了搖頭,隨後便聽到李寬輕笑一聲:“這不就完了,度數太低,我雖然不敢說自己是酒中仙,但這點量還是能夠扛得住的。”
聽到這話的程懷亮頓時一驚,隨後有些詫異的打量著李寬。
他是沒想到,以李寬現在的年紀,喝了這麼多酒居然不倒,實在是世所罕見了。
要知道,自己像李寬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喝一口就倒的角色。
只是相比於為什麼李寬這麼能喝這件事情,程懷亮更感興趣的是李寬為什麼要裝醉。
“晉王殿下明明酒量無雙,為何要在他們面前
裝醉?”
李寬輕笑一聲也不回答,而是撩開車簾透了口氣,隨後才嗤笑道:“我若是不醉,怎麼看清楚他們私下裡是個什麼模樣?”
說著,李寬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剛剛酒局之上,眾人的各種姿態模樣。
除了那崔元和王亶望之外,剩下的人可以說全都是原形畢露。
嬉笑之間,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下來轉轉,根本管不了事兒。
而這也讓李寬愈發的肯定,現如今的幷州城可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溼的架勢。
如果自己貿然查案,必定會被針對。
逼急了,人家可不管自己這一重皇子身份。
見李寬說了一句之後便陷入了沉思當中,程懷亮頓時面露一抹疑惑。
“這今日酒局上都挺開心的,殿下發現了什麼不成?”
聽到這話,李寬看向程懷亮,笑著問道:“你覺得崔元此人如何?”
聞言,程懷亮歪著腦袋琢磨了一下,搖搖頭說道:“無趣之人,今天酒局上此人一直再喝悶酒,不像是個話多的人。”
“既然如此,你說說官場之上的酒局有這麼一個人,原因是什麼?”
程懷亮也沒多想,下意識的說道:“不合群唄~”
說完,程懷
亮卻是突然一愣,隨即有些詫異的看向李寬。
見李寬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笑容,程懷亮頓時心中一驚。
“殿下是說,這崔元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崔元被幷州官場上大.大小小的官員排斥,同王亶望脫不了干係。”
李寬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閃動。
“幷州官倉被盜一事絕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發生的,崔元上任幷州別駕雖然說只有三個月,但說不知情那是假的。”
“他不說不做不管,又被人孤立,這其中就值得人玩味了。”
程懷亮聽到李寬這麼說,心中也隨之一震。
原以為李寬是真的來說幷州吃喝玩兒樂來了,誰曾想喝酒之間就猜到了這麼多東西。
再想想自己,喝酒那就是喝酒,哪會琢磨這些?
此時的程懷亮才終於知道,為何自己離京的時候家父程咬金千叮嚀萬囑咐。
一定要好好在晉王殿下身邊學習,自己當時還想一個小屁孩兒有什麼跟著學的,護主周全就是,去不曾想剛來幷州,李寬就給自己上了一課。
想到這些,程懷亮看向李寬,試探道:“既然如此,那屬下這就將崔元拿來細細審問?”
聽到這
話的李寬,險些被一口氣嗆死。
“咳咳咳~”
咳嗽了幾聲之後,李寬才無語的看向程懷亮,開口道:“你這麼做和打草驚蛇有什麼區別?”
“照你這麼說,本王直接將這幷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拿下拷打,豈不是更省事?”
程懷亮有心說一句自己這就去做,但看著李寬此時的眼神,又覺得李寬是在開玩笑,因此也只能摸摸腦袋憨笑一聲。
看著程懷亮此時的模樣,李寬無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