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和李靖是師徒關係。
嚴格來說,朝中唯一某種程度上得到李靖真傳的,只有侯君集一人。
對於自己這徒弟,李靖還是比較滿意的。
軍中出身,能力十足。
自貞觀年間被提拔任用之後,不敢說戰功卓著,但在朝中諸多將領當中,也是為數不多可以為帥的存在。
如果這性子再打磨打磨,未必不會超過自己。
因此,李靖對於這侯君集可以說是寄予厚望。
但此刻,李靖看向侯君集的眼神卻有些怪異。
察覺到這些的侯君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靖,態度恭敬道:“老師,可是有什麼事情?”
李靖靜靜的看了一眼侯君集,隨後開口道:“老夫今天在朝堂上聽到你說的那個辦法倒是不錯,想必琢磨了許久吧?”
聽到這話的侯君集神色間浮現出來一抹欣喜之色。
“老師也覺得不錯?”
看著侯君集此時的模樣,李靖頓了頓,隨後開口說道:“你這辦法不能說不對,但有個問題老夫想要問你一句。”
見李靖沒有否決自己的意思,侯君集心中開心之餘,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老師,您有什麼問題,學生一定知無不言!”
此時的侯君集還以為李靖要詢問自己的是這主意是如何來的。
“君集,你這辦法和晉王商議了沒有?”
此話一出,侯君集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這……”
見侯君集的反應,李靖輕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你這樣子一看就是沒有商議。”
“老夫問你,目下前面指揮的人是誰?”
“是…晉王。”侯君集臉色有些難看。
他是軍中起來的,自然是知道前線指揮,後面拖後腿的嚴重性。
自己的辦法雖然不錯,但是晉王卻不知道!
也就是說,晉王制定的計劃必然是和自己想的有不少出入才對。
若是因為自己原因,導致晉王前線失利,那麼到最後倒黴的絕對是自己!
想到這裡,侯君集心中便多了幾分寒意。
自己還在這裡沾沾自喜呢,結果就被師父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好在這冷水澆的及時,否則出了事情自己哭都來不及!
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侯君集便看向李靖,躬身一禮道:“多謝老師提醒!只是這事兒陛下已經拍板,學生應當如何應對?”
聽到這話的李靖知道,侯君集現在雖然反應過來了,但還是有些慌手慌腳。
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李靖隨後便給侯君集出了個主意。
“你也是統兵之人,雖然說不太懂火器方面,但也應當知道晉王看下現在缺什麼。”
“火器殿下一定帶的不少,關鍵是如何護持這些火器。”
聽到這句提醒,侯君集瞬間恍然大悟!
“老師的意思是,晉王現在不缺使用火器的人,缺的是護持火器的人!”
李靖點了點頭,隨後看著侯君集開口說道:“不錯,你將此事告知晉王,然後再提及練兵一事,晉王殿下自會給你一個合適的辦法。”
“如此一來,兩方配合之下晉王也會念你這次的情誼。”
侯君集此時聽到這話也是一臉驚異之色。
自己倒是把這個給忘了!
這年頭,能夠讓晉王承情,當真是難如登天啊!
“老師提醒,學生沒齒難忘!”
看著侯君集此時的模樣,李靖這才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而侯君集也是一刻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回到兵部衙門,開始給李寬寫信。
只是,此時的李寬並不關心長安城的反應,他現在一心一意的等著中大兄皇子的訊息。
自從大戰之後,李寬一連兩日都在下令讓府兵打掃港口。
這事兒聽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就是做起來相當繁瑣。
光是地上的血跡,他們都用海水沖刷了不下五遍。
但是那地面上時不時滲出來的血跡,還是讓不少人都人心惶惶的。
這天一早,李寬正在甲板上吹風,突然看到一匹快馬從難波城的方向趕來。
見此一幕,李寬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之色,但是卻並未起身有什麼動作。
不過片刻,只見有人便跑了過來。
“殿下!長安急信!”
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