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李寬。
打了半輩子仗了,這群老殺才向來是有理沒理都要給對手一刀子。
若是對方還活著,那就坐下來講講道理。
眼前的軍功唾手可得,他們頂多就是顧及一下之後的收尾,但現在聽到李寬這麼說,卻是從一開始就要給他們上難度。
只見那劉仁軌猶豫了一下,隨後看著李寬為難道:“殿下,您這不是沒困難製造困難嗎?”
“若是如此,咱們得廢不少的力氣。”
劉仁軌此話一出,周圍一眾將領皆是點頭附和。
見此一幕,李寬卻是沒有著急解釋,而是反問了一句。
“諸位怕了?”
話音剛落,周圍諸將紛紛搖頭。
但李寬卻是沒有理會,而是接著問了一句。
“諸位,敢問現在是貞觀多少年了?”
劉仁軌愣了愣,開口道:“回稟殿下,現如今是貞觀十二年。”
“貞觀十二年,父皇登基已有十二年時間,現在想想突厥一戰,仿若去年才發生的一樣。”
“也才十二年的時間,諸位將軍都沒有了以往的血性了嗎?”
“河北竇建德一戰,突厥一戰,吐谷渾一戰,算算近一點的高句麗一戰,諸位可都還是
身先士卒的存在。”
“現在面對倭國,反倒是不敢了?”
李寬一番話說的眾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
他們剛剛的反應,確實是有些擔憂。
見沒有人反駁自己,李寬接著說道:“本王這一次之所以這樣做,原因無外乎兩個。”
“一是爾等仗著火器之利,血性漸漸被消磨,以為有了火器就可以包打天下,若是有朝一日,戰事慘烈,火器無用的時候,爾等如何?逃跑嗎?”
劉仁軌等人聞言,對視一眼,隨即齊齊起身,朝著李寬躬身道:“我等謹遵殿下教誨!”
見沒有人在反對,李寬這才開始說起了自己的第二個理由。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是因為本王也不想讓這場戰事拖延太長時間,現實是倭國精銳分散,根本無法做到一戰而定乾坤。”
“所謂天時未至,那咱們就只能人為的創造一個天時。”
“本王給他蘇我蝦夷集結精銳的時間,便是要看看他到底願不願意上這個當。”
眾人聽到這裡,瞬間明白了李寬的用意,一時間也是紛紛訕訕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至於李寬,此時看著眾人的反應,便扭頭看向一直不曾說話的王
玄策。
“王玄策。”
聽到李寬喚自己的名字的,王玄策立馬回過神來,隨後急忙朝著李寬行禮道:“殿下。”
“你久居倭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覺得蘇我蝦夷決戰的機率有多大?”
王玄策愣了愣,隨即躬身道:“殿下,學生覺得,此事的機率有九成。”
聽到王玄策說機率這麼高,在場的不少人都面露驚容。
倒是李寬一臉淡定的看著王玄策,開口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給諸位將軍說說理由吧。”
王玄策微微頷首,躬身應是。
“殿下,諸位將軍,在下之所以敢這麼說,原因便是作為咱們這一次主要集結的方向,難波城一直都是蘇我氏一族的地盤。”
“他們在此地將天皇牢牢攥在手裡,目的便是挾天皇以令藩主。”
“可以說,難波城一代就是他們的基本盤,蘇我蝦夷若是不敢正面交鋒,打算退去,那麼對他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因此,無論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地盤不受損傷,還是立威,種種方面看來,蘇我蝦夷都不會放棄此地,而是會積極響應殿下的要求,力求決戰。”
“咱們想要一戰定乾坤,他們也同樣如此。
”
聽到王玄策的反饋,眾人也不由得低聲議論起來。
這東西還真的是他們先前忽略沒有注意到的。
現在一聽,這一戰確實是很有打的必要。
稍稍猶豫了一下,只見那劉仁軌看向李寬,開口道:“殿下,此戰也不是不能打,但是恐怕蘇我蝦夷會有所猶豫。”
“若是他退縮撤離,怕也是個麻煩。”
聽到這話的李寬卻是微微一笑,並不擔憂這個問題。
“此事也好解決。”
“這……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