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自我懷疑的王琳,李寬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來喝一口茶。
眼神中卻滿是戲謔之色。
一個自幼便在族中庇佑下長大的花朵,就算是再豔麗,也不過是溫室裡出來的。
不經歷風雨,和社會的毒打,如何能夠成長?
只是這成長往往還有世家摻和其中。
長歪不至於,但是長得像是世家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王琳一看就是第一次遭受毒打,要不然絕對不是這麼一個反應,反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見王琳還在發呆,李寬輕咳一聲,緩緩道:“王琳,你王家主導兗州一案,首犯雖然已經伏誅,陛下隆恩未曾牽扯你王家其他人。”
“但是這髒銀你們卻一直不肯承認,這一次被本王用計調出,向來你也沒有什麼好爭辯的了。”新筆趣閣
“按照唐律,本王大可同刑部要求頂格處罰,判你王家謀逆罪名也不是不能成立。”
“所以,本王剛剛那番話並不是在嚇唬你,而是真的有可能會這樣做。”
聽到這番話的王琳瞬間回過神來,眉宇間滿是詫異的看著李寬。
這話中有話啊!
思慮了片刻之後,王琳才看著李寬猶豫道:“殿下,王家此案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了嗎?”
聞言,李寬嘴角一揚。
孺子可教啊!
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你還想活?”
廢話!生死之間誰不想活?
王琳此時心中暗罵了一句,但卻並不敢直接說出來。
只是朝著李寬點了點頭,神色間也是頗為複雜。
見狀,李寬微微頷首,開口道:“既然想活命,那本王就給你王家這個機會。”
聽到確實是有機會,王琳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來一抹興奮之色。
“還請殿下賜教!”
李寬扭頭看向武士彠,衝著其微微頷首,武士彠這才心領神會,從一側將一本冊子拿了出來,並將其放在了王琳的面前。
在王琳那疑惑的目光中,李寬這才開口解釋道:“這冊子是本官羅列的楊家罪狀,句句屬實,這大可自己一一去求證。”
“本王要你王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這本罪狀上籤個字。”
王琳心頭一震,卻是不敢伸手去接。
這是要他王家的命啊!
士族本就一體,若是今天自己簽了這個字,那就是自絕於世家豪門,和所有計程車族為敵!
因為他王家為了活命,將楊家賣了!
但是不簽字,王家也得同樣完蛋。
看著糾結無比的王琳,武士彠淡淡道:“是王公子,楊家覆滅已成定局,這字籤不籤都影響不大,但卻是你王家的投名狀。”
“不簽字,憑什麼讓晉王還有陛下信任你王家?”
“還是說,你王家鐵了心想要下去陪楊家?”
王琳聽到這話,忍不住渾身一震。
雖然說武士彠這話有些難聽,但卻是事實。
如果自己不簽字,也改變不了楊家的現狀,再搭上一個王家,憑什麼?
“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在下要和家父商議一下……”
李寬眼睛一眯,淡淡道:“商議?本王可沒時間等你們。”
“有些時候,你簽字同樣有用。”
王琳聽到這話,瞬間心頭一震。
猶豫了片刻之後,王琳才顫抖著雙手將那冊子接了過來。
下一秒,便有下人端著筆墨走了過來,看著面前這套東西,王琳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顫顫巍巍的將筆拿起來,王琳隨即將自己的名字署在了上面。
看著這一幕,李寬笑了。
兗州一案,今天終於是要落下帷幕了。
當王琳將筆放下,整個人早已是臉色蒼白無比,宛若寫了這世上最難寫的字一樣,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李寬確認了一次之後,發現沒有問題後,才將其交給了武士彠。
“王公子,恭喜你,王家這次能夠安然無恙了。”
聽到這話,王琳才看著李寬開口問道:“晉王殿下,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楊家?”
只見李寬眼中寒光微閃,緩緩道:“夷兩族。”
王琳渾身一震,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不過是一些銀子罷了,居然要夷兩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