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些城,王宮內一片冷清。
自從大唐開始攻城之後,偌大的邏些城就進入到了宵禁的狀態。
即便是王宮,也被松贊干布換成了王室之人拱衛。
松贊干布並不傻,這種情況下,邏些城內人心浮動,人人各懷鬼胎,他並不相信任何人。
哪怕是王族現在被他啟用,也只是單純因為王族要比其他人更加值得信任。
夜色已深,王宮主殿沒還是燈火通明的樣子。
松贊干布坐在王位之上,臉上滿是疲憊。
“唉~”
幽靜的大殿內突然傳來一聲長嘆,松贊干布將面前的城防圖推到一邊,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原本以為守城能讓各部增援,可都過了這麼久了,各部依舊沒什麼動靜。
自己的援軍沒等來,反倒是等來了祿東贊大軍殺來的訊息。
今天一早,城樓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唐軍大營周圍突然出現大量吐蕃士兵,有兩三萬之眾!
自己原本以為是各部援軍,誰曾想這來人根本不是來援助自己的,而是立起了噶爾部的旗幟,至於另外一面自己也不熟悉,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來支援自己的。
誰見過和敵軍貼的這麼近還不動手的?
如今城外的大唐已經集結了七八萬人的規模,而且還有增加的可能。
換了誰誰能受得了?
就在松贊干布頭痛不已的時候,只見殿外突然有一名內侍急匆匆走了進來。
“王上,那囊嘉甘大人求見。”
聽到這話,松贊干布頓時一愣,眉頭也不由得挑了挑。
“大晚上的,他見本王有要事?”
那內侍也是滿臉無奈的看著松贊干布。
那囊嘉甘要做什麼他怎麼敢問,因此面對松贊干布的詢問,他也只能搖搖頭。
見狀,松贊干布眉頭一皺。
“罷了,帶進來吧。”
聞言,那內侍這才躬身一禮,急匆匆轉身退了出去。
等了片刻,只見那囊嘉甘這才走了進來。
“臣那囊嘉甘,拜見王上!”
“免禮吧。”
隨著松贊干布開口說了一句,那囊嘉甘這才站起身來。
看著那囊嘉甘的模樣,松贊干布這才詢問道:“那囊嘉甘,深夜入宮,是有什麼要事同本王說嗎?”
那囊嘉甘抬頭看了一眼松贊干布,隨後開口道:“王上,剛剛接到訊息,大唐這段時間一直在截擊各部援軍,並非是沒有援軍前來。”
一聽這個訊息,松贊干布瞬間愣了一下。
“你是說有援軍來過?”
那囊嘉甘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各路援軍都有來,只是被截擊了?”
“李寬下令截擊各部援軍,然後將各部援軍擊敗後,將俘虜編入唐軍之中。”
聞言,松贊干布頓時愣在了原地。
“李寬這麼做就不擔心這些人造反嗎?”
那囊嘉甘頓了頓,隨後說道:“王上,這種可能有,但還是不會發生。”
“為什麼?!”
松贊干布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看向那囊嘉甘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悅。
他能明顯感覺到那囊嘉甘剛剛語氣中的異樣,身為臣子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居然給他一種這問題是他這個王造成的?
那囊嘉甘看著松贊干布,緩緩道:“王上,自從您上位之後,祿東贊從旁協助施政。”
“為了對各部加強控制,您用了不少酷烈的手段。”
“各部為了應對酷政,不斷盤剝奴從和百姓。”
“李寬用這些俘虜,答應他能肅清各部貴族,並且例數王上的問題,將他們的苦難全都強加在王上的身上。”
“放肆!這都是祿東贊建議本王施行的,怎麼能把這些問題全都推到本王的身上?!”
聽到這話,那囊嘉甘靜了靜,隨後開口說道:“王上,祿東贊現在和大唐合作,他們自然不會說祿東讚的壞話。”
“聽聞僥倖逃脫的其他部落貴族說,李寬對這群奴從組成的軍隊極其看重,裝備精良不說,軍糧供給也不含糊。”
“這群奴從到了大唐一方戰力比之前彪悍了數倍!所到之處鮮少有貴族能逃脫,且各部送來訊息,因為他們的存在,各部的奴從甚至百姓都有些異動,打算投靠大唐。”
聽到這話,松贊干布的臉色可以說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