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謙點頭，&ldo;涵姐說還缺個打雜的，師門就我一個男的，當仁不讓。&rdo;蘇南笑說：&ldo;師門一項陰盛陽衰。&rdo;江鳴也跟著笑了笑，&ldo;為師姐們服務，求之不得。&rdo;會上，把製作x展架、安排住宿名單、對接簽到、準備會議資料這些任務一一都安排好了，最後分配老師，一人負責三個。林涵分配完外校的老師，一看還剩五個本校的，大筆一揮劃給蘇南，&ldo;這五個不用住宿，你負責吧。&rdo;蘇南瞧了一眼，果然得有陳知遇。週四，蘇南收到陳知遇郵件通知，下午課停一次，趕緊把這訊息轉進微信群。週五晚上，開始跟自己負責的參會老師聯絡，提前收集第二天會議上要用的ppt。到陳知遇，猶豫了一下，發了條微信過去。措辭再三斟酌。等發完一看，好些&ldo;冒昧&rdo;&ldo;打擾&rdo;，又覺得似乎過於隆重了。等了片刻，陳知遇回過來兩字：沒做。捏著手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打算問問林涵怎麼辦，陳知遇又發來訊息：你們校醫院靠譜嗎？趕緊回覆：最好還是去附近的旦城人民醫院。片刻，她意識到：陳老師，您生病了？過了很久沒見回覆，躊躇著，卻沒敢多問。等收集完了其他老師的ppt，仍是坐立不安。蘇南這才想到，陳知遇週四停課怕也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嚴重到這程度，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這事她管不著，但似乎該跟林涵說一聲‐‐轉念又想，興許林涵已經知道了。她預備等到十點，要是陳知遇再沒有跟她聯絡，就把這事兒跟林涵說說看。正在複製ppt，手機一震。下意識撈起來，一看，陳知遇發來的：筆記本帶上，來人民醫院急診科輸液室。她沒問為什麼，回了個&ldo;好&rdo;字，趕緊換衣服背上膝上型電腦出門。學校步行到人民醫院，只要十分鐘。輸液室裡人滿為患，蘇南站門口踮腳找了一會兒，在靠窗邊一排發現了陳知遇的身影。趕緊走過去，&ldo;陳老師。&rdo;陳知遇緩緩抬了一下眼，&ldo;嗯。&rdo;蘇南給他當了一個多月助教，每回上課見他，他都是襯衫西褲，有時候戴個無框眼鏡，像今天這樣穿著灰色棉質t恤，倒是第一回見。他隨意坐著，因為腿長，狹窄的一個過道，顯得格外逼仄。&ldo;坐。我口述。&rdo;蘇南有點困惑，但還是在旁邊坐下，開啟了膝上型電腦。陳知遇手搭在膝蓋上，微微弓著背，聲音有點啞，&ldo;報告一共三個部分……&rdo;這才明白過來陳知遇要幹什麼，趕緊開啟了ppt。陳知遇往她螢幕上瞅了一眼，&ldo;先記下來，回頭再做。&rdo;她&ldo;哦&rdo;了一聲，開啟了word的視窗。陳知遇條理清楚，沒一會兒就說完了，而後身體微微往後一靠，闔上眼。她悄然無聲地轉頭看他一眼。他臉色不好，有點憔悴。面板白，眼下黑眼圈越發顯得明顯。蘇南沒立刻就走，坐在一旁一邊開始做ppt，一邊不自覺地幫他盯著吊瓶裡的藥水。陳知遇偶爾睜眼看她一下，沒說什麼，又闔上了。半小時後，蘇南做完了ppt，轉頭看了看陳知遇，不知道他睡沒睡著，輕輕喊了聲，&ldo;陳老師。&rdo;陳知遇緩緩睜眼。&ldo;……做完了，您檢查一下吧。&rdo;&ldo;就這樣吧。&rdo;她猶豫了一下，把筆記本蓋子合上，&ldo;您好些了嗎？&rdo;陳知遇仍是無可無不可的，&ldo;嗯&rdo;了一聲，又閉上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只好抱著電腦幹坐著。一個瞬間，她突然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眼吊瓶，快見底了，趕緊站起身來。等著那藥瓶快滴完，按鈴喊來護士。護士又掛上了一瓶小的，拿筆在單子一劃，&ldo;最後一瓶了。&rdo;蘇南目測了一下流速，估計十五分鐘能打完，仍舊又坐下了。她開啟了筆記本，把剛才做的ppt檢查一遍，又開了一個文件。&ldo;要做畢業論文了？&rdo;陳知遇突然出聲。她嚇得震了一下，&ldo;……嗯，十一月要交開題報告。&rdo;&ldo;準備做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