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撤課是教務處的工作，請你直接去教務處說明情況吧。&rdo;&ldo;教務處同意撤課，是需要任課老師和院長簽字的……&rdo;陳知遇：&ldo;……&rdo;打聽得一清二楚，專到他跟前來裝孫子。&ldo;同學，你應該聽過，在我這兒沒有掛科撤課的先例，我不能單獨給你開這個便利，否則對前面照章處理的學生不公平‐‐請回去吧。&rdo;女生不說話，低頭捂著臉抽泣。門大開著，有老師經過，笑說：&ldo;陳老師，還沒下班啊！&rdo;陳知遇苦笑：&ldo;做點兒學生工作。&rdo;看一眼時間，已經五點半了。陳知遇站起身，&ldo;同學，請回去吧。明年這課我還開，你再修一次就行。&rdo;女生坐著不動。陳知遇拿上車鑰匙，&ldo;我今天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rdo;女生緩緩抬眼，紅腫的眼睛瞅著陳知遇：&ldo;陳老師，只要您批准我撤課，我……我什麼都能做。&rdo;頓覺怒火直冒。忍著了，面上沒表現出來，然而再沒耐心陪著她耗，沉沉道：&ldo;我幫你打電話給院長，你有什麼訴求，去找院長，我聽從院裡安排。&rdo;女生見他真要掏手機，這才站起身。陳知遇鎖上辦公室門，女生在牆根蹲下，捂著臉痛哭。陳知遇不再假以辭色，徑直走了。剛出院辦大樓，就看見對面樹底下蹲著個人。陳知遇看了兩眼，認出來了。那人也抬起頭來，瞅著陳知遇，半刻，走過去。陳知遇神色平淡：&ldo;林涵讓你來的？&rdo;林涵打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一直也沒真安排他與江鳴謙碰頭。他以為江鳴謙已經度過難關了，就完全把這茬拋到了腦後。江鳴謙悶著頭&ldo;嗯&rdo;了一聲，&ldo;見你一面，給涵姐一個交代。&rdo;差人辦事，這態度還真有意思。陳知遇今兒已經被氣夠了，也不在乎再被人多氣一會兒半會兒。好歹是林涵的學生，況且也被打過招呼，這個面子還是要賣的。開車，載他去附近找了家西式簡餐，邊吃飯邊聊。陳知遇開門見山：&ldo;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投資，我也就跟你聊兩句，好跟林涵交差。做的什麼產品，定位是什麼，發展目標是什麼，說說吧。&rdo;江鳴謙從揹包裡，翻出三份厚實的資料，遞給陳知遇，然後悶著頭，啃三明治。&ldo;……&rdo;陳知遇掂了掂資料的分量，&ldo;你不介紹？&rdo;&ldo;計劃書挺明白的。&rdo;&ldo;產品呢？雛形總得讓我看看吧？&rdo;江鳴謙這才放下三明治，抽了張紙擦擦手，從包裡拿出臺安卓的測試機，解鎖了開啟app，遞給陳知遇，&ldo;你先玩，我吃點兒東西。&rdo;他嘟囔著，&ldo;……兩天沒吃飯了。&rdo;陳知遇無話可說了。市面上背單詞的app花樣繁多數不勝數，江鳴謙這個，主打的特色就是&ldo;速成&rdo;，專給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學生用。他們根據一個什麼記憶者協會的三維記憶法，自創了一套單詞記憶方式，陳知遇試學了一課，產品做得還行。又翻了翻產品企劃書，做得很紮實很專業。回頭跟谷信鴻評估一下，倒也不是沒有投的可能。這些年，他副業基本就是在做這個，投了很多新興的專案，有的賺錢有的虧本，但多數都是賺了。網際網路這塊的泡沫漸漸散了，江鳴謙的這個產品，想要出頭，也不是那麼容易。但註冊和dau夠了，後面是再拉融資或者直接轉賣，都有更多可能。&ldo;我回頭跟專業團隊評估一下，一週之後給你答覆。&rdo;江鳴謙可能已經吃飽了，手裡拿了片面包，扯得七零八落。他神情頹唐，看著疲憊不堪。陳知遇全然清楚他是個什麼心態。林涵給他打電話時，他的團隊就出現了危機，兩個多月下來，要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不至於走這最後一步。向情敵低頭，這滋味，想想……咖啡館裡不能抽菸，陳知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也不勸說什麼，反正他一切公事公辦，別人接受不接受，他無法左右，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吃完飯，下雨了。陳知遇將江鳴謙送到酒店，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