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花灑，調一調水溫，放在面盆裡，然後去幫陳知遇脫衣服。&ldo;你出去吧，我自己來。&rdo;蘇南手指在他衣釦那兒停頓數秒，低聲說：&ldo;我可是對著國徽和國旗宣誓過的。&rdo;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陳知遇只能平視，視線下方的餘光裡，勉強能看見蘇南的腦袋。頓一下，將她往懷裡一合。無聲地擁抱了片刻，蘇南微微退開一些，繼續幫他脫衣服。雖說已經結婚了，這樣的情形，也見過很多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四個月沒見的原因，陡然如此，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做了下心理建設，拿起面盆裡的花灑，澆在陳知遇手臂上，問：&ldo;燙不燙？&rdo;&ldo;再稍微涼點兒。&rdo;調了一下，又問。&ldo;可以了。&rdo;水澆下來，淋透了，蘇南拿出剛買的沐浴露，泵了點兒在手心裡，打出泡沫，往陳知遇身上抹。只是一瞬，就看到下面立起來。&ldo;你……&rdo;陳知遇：&ldo;……&rdo;水霧慢慢盪開，眼前一切都有一點朦朧了。&ldo;你不要動，&rdo;蘇南把他往後推一推，&ldo;頭別動。&rdo;陳知遇手掌在流理臺上一撐。就感覺到一隻柔軟的手往下探，握住。一個澡，洗了半小時。蘇南沒洗，反而成了面紅耳赤的那一個。幫陳知遇穿上衣服，帶回到病c黃上，讓他臥下。&ldo;幫我看看手機，有什麼要緊的訊息或者郵件，幫我回復一下。&rdo;蘇南瞅他，&ldo;……能看嗎？&rdo;&ldo;有什麼不能看的。&rdo;蘇南把陳知遇擱在c黃頭的手機拿過來，也不問密碼，直接拉起陳知遇的手，把大拇指摁上去。陳知遇：&ldo;……&rdo;要不是頭不能動，他很想轉過去衝她翻個白眼，&ldo;這時候不應該問解鎖密碼嗎？&rdo;蘇南把他郵箱點開，&ldo;別想套路我，不問我也知道，是我生日對吧？&rdo;陳知遇挑眉，&ldo;你試試。&rdo;蘇南鎖屏，試了一下，居然不是。換他生日，也不是。結婚紀念日，還不是。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來還能有什麼別的。陳知遇有點兒得意：&ldo;150423。&rdo;蘇南看他，&ldo;……這是什麼日子？&rdo;&ldo;第一次見你。&rdo;一霎，有些莫可言說的動容。&ldo;……這你都還記得。&rdo;&ldo;也不是，&rdo;陳知遇促狹而笑，&ldo;回去查了一下那年傳播學高峰論壇發給我的邀請郵件。&rdo;蘇南：&ldo;……&rdo;替他把社交資訊都處理過了，時間到了八點。陳知遇拍一拍病c黃，&ldo;過來躺會兒。&rdo;蘇南正要樂顛顛過去，聽見敲門聲。來的是江鳴謙。手裡替了個果籃，看到蘇南的一霎，僵滯了一下。蘇南笑著打了聲招呼。江鳴謙走進去，往病c黃上的陳知遇看了一眼，也不說話，把果籃放在櫃子上，悶頭在椅子上坐下了。蘇南覺察到了，兩個人之間快要化成有形有質的實體的尷尬。男人為了一點自尊心，幼稚起來簡直令人髮指。過了好半晌，陳知遇開口，&ldo;去了說明會？&rdo;江鳴謙：&ldo;……去了。&rdo;&ldo;谷信鴻怎麼說？&rdo;江鳴謙嘴像是黏住了一樣，半天才張口，&ldo;……讓你拍板。&rdo;陳知遇：&ldo;……你怎麼說？&rdo;江鳴謙：&ldo;……我再考慮考慮。&rdo;陳知遇：&ldo;沒考慮好，那你跑過來幹什麼？&rdo;江鳴謙不由自主地朝著蘇南看了一眼。蘇南：&ldo;……&rdo;她冤枉！江鳴謙本意是想讓蘇南說點什麼，但這一瞥，立馬讓陳知遇誤會了。陳知遇這輩子最倒黴的時候，就被江鳴謙給碰上了，本來就實打實慪了一口氣。&ldo;不投，滾蛋&rdo;這話，只差說出聲。蘇南打圓場：&ldo;……合作的事，等陳老師休息一陣，你們再詳談？&rdo;陳知遇問蘇南：&ldo;幾點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