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子無話可說了。他了解楊啟程，這人決定了的事，哪怕天上下刀子，他也會找去不誤。缸子嘆了聲氣，&ldo;你好歹給我交個底，你到底要去幹什麼？&rdo;楊啟程頓了一下，眺向遠方沉沉的夜色，&ldo;……去救楊靜。&rdo;楊啟程點了支菸，走進風裡。抽得狠了，咳嗽兩聲，肺管子一陣發疼。方才電話裡，楊靜的室友韓夢對他說，&ldo;楊靜之前跟我說，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一直在追求他，前兩天，她上了那個男人的車，隔天早上，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就走了，至今沒回來……&rdo;最後，韓夢問他：你聽過《麥琪的禮物》嗎？作者有話要說：關於上一章：1、陳家炳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那麼壞。2、他接近楊靜的動機是齷齪的。3、他其實有機會提齷齪的要求，但是臨時決定放棄了。《麥琪的禮物》，伏筆在。‐‐小改。‐‐4月29日☆、（47）單刀會（二）楊啟程將車開到樓下時，已經過了十二點。夜裡，風比白天時候溫度更低，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到了門口，楊啟程掏出鑰匙開門。門一開啟，裡面先漏出一線燈光，緊接著腳步聲從臥室過來了。厲昀站在臥室門口，幾分驚訝地看著他。楊啟程將鑰匙擱在一旁櫃子上，低頭換鞋，&ldo;樂樂睡了？&rdo;&ldo;睡了。&rdo;厲昀似是剛洗過澡，頭髮還是半溼的，她走過來，問：&ldo;缸子那邊怎麼樣了？&rdo;楊啟程沒說話，把幾個檔案袋往茶几上一扔，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身體往後靠去。他累得喘不過氣，精神卻異常的清醒。厲昀看他一眼，&ldo;你先洗個澡吧，我下碗麵條，你吃了再睡？&rdo;&ldo;不用了，我馬上走‐‐坐下來，我們聊一聊。&rdo;厲昀一愣，&ldo;去哪兒？還要回缸子那兒？&rdo;楊啟程揉了揉額角，&ldo;坐。&rdo;厲昀往他放在茶几上的檔案袋上看了一眼，到側邊的沙發上坐下。楊啟程坐直身體，將檔案袋往她面前一推，&ldo; 我個人資產、公司股份，都已經轉到你名下了，文書在這兒，你找個時間簽字……&rdo;厲昀愣住了。&ldo;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手續沒辦完，我交代缸子了，後續他會幫忙處理。&rdo;&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楊啟程繼續往下說，聲音沒帶一丁點兒的起伏，&ldo;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rdo;聽到這兒，厲昀霍地站起身，&ldo;楊啟程，你什麼意思？好歹我是你老婆吧，離婚你一個人就決定了？&rdo;&ldo;……共同財產全部歸你。&rdo;厲昀麵皮漲得通紅，&ldo;我圖你這點兒錢？你現在所有的錢不都是我幫你掙的？&rdo;空氣安靜下來。厲昀張了張口，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楊啟程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緩緩吸了一口，&ldo;這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說了？&rdo;厲昀胸膛起伏，沒吱聲。楊啟程不知所謂地笑了一聲，&ldo;你說的對。現在我有的，全是你厲家給的。&rdo;&ldo;所以你現在全都還給我？楊啟程，你還得起嗎？&rdo;&ldo;還不還得起，我暫時也只能還這麼多了。要是你對離婚協議書不滿意，如果我還能回來，再跟你一條一條商議。&rdo;厲昀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又是一怔，&ldo;你要去哪兒？&rdo;楊啟程緩緩抽了口煙，&ldo;去找楊靜。&rdo;厲昀不由抬高了聲音，&ldo;你說什麼？&rdo;楊啟程弓著背，手肘撐在大腿上，微垂著目光，&ldo;她想豁出去，我也得豁出去，把她撈回來。&rdo;&ldo;去哪兒撈回來？&rdo;楊啟程沒說話。厲昀卻是一怔，一個名字到了嘴邊，又被她嚥下去。半晌，她別過臉，語氣冷硬，&ldo;……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do;楊啟程沉默著。&ldo;楊啟程，我不是傻子，你跟楊靜那點事，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只是相信你，是個理智的人，幹不出拋妻棄子的事情……&rdo;她咬了咬唇，&ldo;……樂樂還不到一歲，你怎麼能讓這麼小就沒了爸爸……&rdo;楊啟程鼻子裡輕笑一聲。厲昀表情一滯，轉頭看向楊啟程。煙霧自他指間緩緩騰起，他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