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辦，肯定得辦！&rdo;缸子興奮道，&ldo;咱妹子成了高材生，說出去都面上有光。&rdo;&ldo;呸，那是我妹，你少跟這兒沾光。&rdo;缸子嘿嘿笑道：&ldo;咱倆誰跟誰，你妹不就是我妹。&rdo;過一會兒，又說：&ldo;讓楊靜沒事兒過來玩吧，王悅坐月子，家裡一直有人。&rdo;楊啟程答應下來。楊靜得令，往缸子家裡跑了好幾趟，陪王悅消磨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高考出成績的時間，楊靜在麥當勞打工，趁著休息的時候，打電話查了分，跟自己估的相差無幾。說不上不高興，但也沒覺得太高興。楊靜收起電話，回到櫃檯。沒過多久，兜裡電話響起來，楊靜掏出一看，楊啟程打來的，便先掐了，沒接。過會兒，又打了過來。楊靜還是掐了，回了條簡訊：在忙，一會兒說。一忙就忙到正午，楊靜去了趟洗手間，掏出電話打給楊啟程，&ldo;哥。&rdo;&ldo;我在天橋附近，堵車了，你自己出來。&rdo;楊靜垂首，&ldo;我一會兒還得工作。&rdo;&ldo;請假。&rdo;&ldo;忙不過來，領班不給請假。&rdo;那邊靜了片刻，掛了電話。楊靜在那兒站了片刻，最後把手機揣進口袋裡，洗了把臉，出去吃飯。晚上回到家，保姆在廚房裡做飯，楊啟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楊靜喊了一聲&ldo;哥&rdo;，低頭換鞋。楊啟程瞥她一眼。楊靜進屋之後，先去洗了個手，又回臥室拿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又一頭扎進臥室裡……總歸沒有半刻消停。到吃晚飯的時候，楊啟程總算跟她說上話，語氣不鹹不淡，&ldo;現在不忙了？&rdo;楊靜愣了愣，垂下眼，&ldo;有什麼事？&rdo;&ldo;今天出成績。&rdo;&ldo;哦，&rdo;楊靜似這才意識到，&ldo;653。&rdo;楊啟程對這也沒多大概念，只知道總分750，這分數應該算是不錯了。&ldo;什麼時候填志願？&rdo;&ldo;明天開始。&rdo;&ldo;想好了嗎？&rdo;楊靜頓了頓，&ldo;嗯。&rdo;楊啟程看她，&ldo;去哪兒？&rdo;&ldo;北外。&rdo;楊啟程沉默片刻，最後只&ldo;嗯&rdo;了一聲。楊靜默默吃菜，也不說話。吃完飯，楊啟程丟了碗筷，去陽臺抽菸。沒過片刻，楊靜也跟著出來。楊啟程忽然想起來，初三那年，也是在陽臺上，楊靜對她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什麼&ldo;你可以隨時拋棄我，但我永遠不會拋棄你&rdo;，什麼&ldo;我希望你過得更好&rdo;。這姑娘早熟，他一早就知道，他時常覺得自己看不懂她。以前住筒子樓裡的時候，她跟個小狗一樣，怎麼惡行惡色都趕不走，傷心一陣，回頭又黏糊糊地過來蹭他的腿……但是如今……楊啟程轉頭看她一眼。楊靜立在陽臺門口，喊了一聲&ldo;哥&rdo;，走過來，卻什麼也沒說，拿起一旁的晾衣竿，把曬乾的衣服取下來。楊啟程看著她，片刻，&ldo;你又在鬧什麼脾氣？&rdo;楊靜動作頓了一下，緊抿著唇，沒吭聲。她把乾衣服都收了下來，抱在懷裡，抬頭看著楊啟程，&ldo;哥……不是所有你不懂的事，就是鬧脾氣。&rdo;楊啟程抽了口煙，&ldo;有什麼我不懂的，你跟我說說。&rdo;楊靜垂著眼，&ldo;……以後，有機會再說吧。&rdo;楊靜把衣服放在沙發上，一件一件開始疊。自己的，楊啟程的；自己的，楊啟程的……以前在扁擔巷，她也是洗兩人的衣服。那時候衣服少，就那麼幾件，不及時洗很可能就沒衣服穿了。日子分外艱難，可她卻很懷念那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雖然清貧，但那時候他們之間沒有別人，只有彼此。正發著呆，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陳駿打來的，問她分數 。楊靜報了自己的，陳駿說：&ldo;我670。&rdo;楊靜頓了數秒，&ldo;好像不夠清華。&rdo;陳駿&ldo;嗯&rdo;了一聲，&ldo;都行。&rdo;一時沉默，陳駿問她：&ldo;最近在幹什麼？&rdo;&ldo;打工。&rdo;&ldo;我去了趟敦煌。&rdo;&ldo;好玩嗎？&rdo;&ldo;看到鳴沙山月牙泉……你應該也去看看。&rdo;&ldo;等以後有機會吧。&rdo;那邊一時沉靜，只有呼吸，片刻，聽見陳駿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