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把臉，坐下拿了根油條，&ldo;你叫什麼名？&rdo;&ldo;楊靜。&rdo;&ldo;居然還跟我一個姓。&rdo;楊靜看他，&ldo;那你叫什麼？&rdo;&ldo;楊啟程。&rdo;楊靜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覷著他的表情，&ldo;……楊叔叔。&rdo;&ldo;老子才二十三歲！&rdo;楊靜飛快改口：&ldo;啟程哥……&rdo;楊啟程一個哆嗦。楊靜接著試探：&ldo;程哥？&rdo;楊啟程終於沒意見了。楊靜：&ldo;程哥，謝謝你暫時收留我。&rdo;楊啟程看她一眼，&ldo;確定你爺爺過兩天會來接你？&rdo;楊靜頓了一下，點頭，&ldo;嗯，肯定會來的。&rdo;過了一會兒，楊啟程瞅了瞅手裡的豆漿，意識到什麼：&ldo;你錢哪兒來的？&rdo;&ldo;我自己的零花錢。&rdo;&ldo;那你昨天吃飯了嗎？&rdo;&ldo;吃了啊。&rdo;&ldo;……&rdo;吃完飯，楊啟程從衣服堆裡找出件能穿的套上準備出門：&ldo;出去記得帶上門。&rdo;楊靜：&ldo;帶上門了我就進不來了啊。&rdo;楊啟程瞪她：&ldo;那就好好在屋裡待著！&rdo;楊啟程走後，楊靜扔掉垃圾，環視屋內。逼仄潮溼，沒有夕照，沒有刺鼻的香水和隔夜飯菜的餿味，只有男人隨地散落的褲衩背心，以及一股子似有若無的汗臭。她挽起衣袖，開始幹活。晚上楊啟程回來，發現門沒關，朝裡看了一眼，又立即退出去，瞅了瞅門框頂上的門牌號。409，沒錯啊。走廊一陣腳步聲，楊啟程回頭，楊靜手裡拿著塊抹布，衣襟上全是水。楊靜衝他一笑，&ldo;程哥，你回來啦？&rdo;楊啟程看了看楊靜，又看了看屋裡。裡面一股洗衣粉的味道，水泥地上水漬未乾。隨處亂扔的衣服不見了，c黃單被套也換了新，巴掌大的空間收拾得整整齊齊。就連那張油膩髒汙的桌子，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楊啟程黑著臉：&ldo;誰他媽讓你打掃的？&rdo;楊靜一縮脖子，&ldo;我……我反正沒事幹。&rdo;&ldo;沒事幹就老實待著！&rdo;楊靜趕緊跟在楊啟程身後解釋，&ldo;我沒動你的東西，只掃了……&rdo;&ldo;c黃單哪兒來的？&rdo;&ldo;我家裡的，才洗乾淨的。&rdo;&ldo;誰他媽知道乾不乾淨，上面有病沒病。&rdo;楊靜怔住。楊啟程也跟著怔了一下，自知失言，煩躁得從褲袋裡掏出一支菸叼進嘴裡，&ldo;行了行了，以後沒我吩咐，家裡一分一毫你都別動。&rdo;楊靜默默點了點頭。楊啟程抽著煙，在屋裡轉了一圈，&ldo;……衣服呢？&rdo;&ldo;洗了。&rdo;&ldo;都洗了？&rdo;&ldo;……&rdo;&ldo;cao，那老子洗完澡穿什麼？&rdo;楊靜呆了呆。楊啟程又罵了一句，往頸上搭了條毛巾，去走廊的公共澡堂沖涼。洗完出來，他身上只穿了條內褲。恰好有個大嬸兒開門出來，一驚，大罵：&ldo;流氓！&rdo;楊啟程白她一眼，&ldo;得了吧，讓我對您耍流氓我還得算算這趟虧不虧。&rdo;大嬸臭罵兩句，摔上門走了。楊啟程回到自己房子，楊靜正低頭數錢。她聽見動靜，一驚，趕緊一把塞回衣服口袋。楊啟程瞥她，哼了一聲，&ldo;沒人稀罕。&rdo;楊靜沒吭聲，又緩緩地把那把錢掏出來，一張張展平。楊啟程沒衣服穿，不能出門，翹腿往c黃上一坐，開啟電視，掏出兩張紙幣，指使楊靜，&ldo;去給我買盒盒飯。&rdo;想了想，又加一張，&ldo;兩盒，鑰匙在桌上。&rdo;楊靜立即從椅上跳起來，接過錢忙不迭地出門了。楊啟程望著她的背影，嘟囔：&ldo;該不會拿著錢跑路了吧？&rdo;十多分鐘後，楊靜回來了，一抹額頭上的汗，將盒飯放在桌上，喊道：&ldo;程哥。&rdo;楊啟程&ldo;嗯&rdo;了一聲，丟下遙控器過去。桌上不止兩盒盒飯，還有瓶冰鎮啤酒。楊啟程：&ldo;倒是精乖。&rdo;楊靜忍不住咧嘴一笑。還沒笑完，楊啟程說：&ldo;讓你亂花我錢了嗎？&rdo;楊靜一呆，忙說：&ldo;……我用自己零花錢給你買的。&rdo;楊啟程掰開方便筷，&ldo;你有幾個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