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怔了數秒，笑了笑，&ldo;商量結婚的事？即便這孩子沒流產，三個月就得顯懷。三個月能把婚禮籌備出來？說什麼大話。&rdo;&ldo;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rdo;陸岐然反問。程如墨想了一下，還真沒有。便嘆了口氣，說：&ldo;好吧，即便結婚了，今後打算怎麼辦？咱倆分居兩地，牛郎織女似的。你上一趟回來孩子剛剛會爬，下一趟回來就能劈叉跳芭蕾了。異地戀還能玩玩浪漫，異地婚姻就只是浪費了。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浪費感情。說句不好聽的，生理問題怎麼解決？就指望著一週回來打一炮，早起接著趕高鐵？再說句不好聽的，房子怎麼解決？我自己肯定是買不起的，總不能孩子生下來就跟我擠在現在這破屋子裡吧？別覺得我談錢談房子俗，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都奔三了，還差點就結婚了，再怎麼風花雪月，也早被現實從月亮上一炮轟下來了。這些問題一樣都解決不了，拿什麼結婚？&rdo;陸岐然打算開口，程如墨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別打岔，&ldo;即便這些問題都能解決，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rdo;她望著陸岐然，&ldo;我這人別的沒有，就是氣性高，尤其眼裡容不得砂子。你來跟我商量結婚的事，手腕上還帶著前女友送的手錶，你覺得妥當嗎？&rdo;陸岐然一愣，往自己腕上看了一眼。程如墨趁機掙開他的手，&ldo;這表雖是浪琴所有系列裡頭最低端的，但也不便宜了。況且她送給你的時候還沒工作，就靠著做兼職攢下來。&rdo;她嘆了口氣，斂了目光，緩緩轉過身去，聲音漸低，&ldo;你最該結婚的人不是我，是跟了你八年的葉嘉。&rdo;靜了片刻，背後陸岐然聲音響起來，&ldo;第一，我只是習慣了這手錶，繼續戴著沒有任何其他意思。第二，一旦要跟你結婚，你上述所說的所有問題都不會是問題，我都會解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rdo;程如墨等了等，沒有聽見第三點。 她突然覺得難受，抬起手來緊緊捂住眼睛。卻聽陸岐然說：&ldo;你轉過來。&rdo;程如墨不理。&ldo;轉過來。&rdo;程如墨依然不理。陸岐然嘆了口氣，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手掰開，&ldo;你給個回應。&rdo;程如墨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狠狠咬了咬嘴唇，&ldo;我能有什麼回應，&rdo;她突然伸手將放在一邊的手機拿過來，開啟通訊錄，哽咽著說，&ldo;我一開始就不該這麼做，現在已經付出代價了。我雖然錯了，但現在還有機會更正，&rdo;她手指停在陸岐然的名字上，&ldo;就這樣吧，我放過你，你也別有負罪感，我們以後別聯絡了。&rdo;她將陸岐然的號碼刪掉，刪了簡訊，清了通話記錄。又開啟微信和qq，將他的號碼也一併刪除了。陸岐然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搶手機，&ldo;你別胡鬧。&rdo;&ldo;我沒胡鬧。&rdo;程如墨緊攥著手機不讓他奪過去，飛快刪完了。&ldo;嗯，&rdo;陸岐然望著她，似笑非笑，&ldo;還有微信群qq群你怎麼不一起刪了？只要想加不隨時可以加回來？&rdo;聞言，程如墨立即又把微信開啟，這會兒陸岐然飛快伸手一把奪過去，揣進風衣口袋裡，&ldo;先沒收了。&rdo;&ldo;你給我！&rdo;&ldo;你現在情緒激動，我不跟你說。你想吃什麼？&rdo;程如墨冷笑一聲，&ldo;我情緒平靜得很。隨便你沒收，我明天就去辦張新卡。&rdo;&ldo;我知道你公司地址和住址。&rdo;&ldo;那我辭職，搬家。&rdo;&ldo;氣性不小，能耐不大，&rdo;陸岐然微一挑眉，站起身，&ldo;想吃什麼？&rdo;&ldo;我不吃，你快滾。&rdo;程如墨瞪著他。&ldo;有本事你殺了我把我拖出去，想吃什麼？皮蛋瘦ròu粥，金絲南瓜粥，薏米紅豆粥，義大利紅燴湯，大醬湯，銀耳蓮子湯……&rdo;程如墨本來是意志堅定打算抗爭到底的，聽見陸岐然報菜名，不爭氣地嚥了口口水。她早起就沒吃早飯，遭了一通罪，此刻嘴裡淡出鳥來，肚子也在唱空城計。陸岐然瞧見她的反應，笑了笑，&ldo;還是羊湯粉吧，咱們學校外面那家。&rdo;程如墨鬱悶地別過臉去，低聲說，&ldo;加個土豆餅……兩個。&rdo;‐‐陸岐然出門以後，程如墨很快就睡過去了。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臉上貼了個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她覺得舒服，伸手握緊了，突然耳邊聽見一個帶笑的聲音：&ldo;這麼捨不得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