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平自然也覺察出來大家對他一致的排斥態度，當即冷笑一聲，&ldo;老子租的房，付的房租，到頭來房子裡死了人，房東還要我賠償。蔣西池，你跟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裹在一起，今後有什麼前途？胡鬧也得有個限度！&rdo;方螢也從臥室出來，立在門口，遠朝著蔣家平嘻嘻一笑，&ldo;可他寧願跟殺人犯的女兒一起，也不願意跟你一塊兒生活啊。&rdo;蔣家平抬眼怒視，&ldo;我跟蔣西池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cha嘴？以前是給你面子，我兒子高興樂意，我茲當是花錢給他僱了個玩伴……&rdo;&ldo;錢扔水裡還聽個響兒呢，現在阿池不領情，你能怎麼樣？你就是個冤大頭唄！&rdo;方螢多年的戰鬥經驗，總能精準地掐住一個人的怒點。果然蔣家平被她激得快要吹鬍子瞪眼，&ldo;年紀不小，論不要臉的程度，倒是不遜大人‐‐小姑娘，西池家世清白前途光明，你要是敢耽誤他……&rdo;&ldo;你對他十幾年不聞不問，倒是沒耽誤他哦？&rdo;蔣家平被這一下噎得滿面通紅。大家看方螢把蔣家平克得死死的，也都樂得看戲。&ldo;你懂個屁！蔣西池讀書不花錢？吃喝拉撒不花錢？這一身行頭不花錢？&rdo;&ldo;也沒見你花了多少啊？您這麼不願意耽誤阿池，那預備給他留幾套房？幾輛車？拿錢收買人心誰不會啊，拿出點兒誠意嘛。&rdo;方螢所說，簡直字句直戳他肺管子。這些話，徐婉春沒少在他耳旁唸叨：軒軒也是你兒子，不管是房子還是車，今後可得一碗水端平。蔣西池開口了：&ldo;您回去吧，我不要您的房，也不要您的車，也麻煩您以後少來干涉我的生活。&rdo;&ldo;西池……&rdo;&ldo;逢年過年的禮數我不會落。&rdo;蔣家平訕訕一笑，&ldo;西池，話說到這份上就沒意思了吧，我畢竟是你爸……&rdo;&ldo;已經遲了，&rdo;蔣西池打斷他，緩慢而清晰地重複一次，&ldo;……已經遲了。&rdo;趕走了蔣家平，吳應蓉尤自憤憤不平，&ldo;不要臉！有幾個臭錢就開始窮嘚瑟！&rdo;阮學文：&ldo;行了，跟一個外人置什麼氣。&rdo;蔣西池走到方螢跟前。方螢說：&ldo;不怪我沒大沒小吧。&rdo;蔣西池笑一笑，&ldo;你怎麼這麼壞。&rdo;方螢笑看著他，&ldo;你今天才知道啊？我是壞秧子，一肚子壞水，壞透了……&rdo;蔣西池低聲：&ldo;配我剛好。&rdo;方螢愣一下，抬手把他一推，臉上發熱：&ldo;……奶奶在看！&rdo;八月末，丁雨蓮的案子進入審查起訴階段，方螢和蔣西池也終於要離開墨城。最難過的是吳應蓉，提前幾天就開始幫兩個小孩兒收拾東西了，怕他們去了新城市不習慣，什麼都想往行李裡塞，讓他們帶過去。蔣西池勸了好幾次，無果，只和夜半起來，和方螢把不必要的東西又偷偷地從箱子裡拿出來。阮學文瞧著倒還是和一般無二，但是飯桌上總要多喝兩盞酒，喝完了就一聲不吭地去逗自己養的鳥。出發的日子，兩位老人一直送去了機場。他們出發很早，辦理了值機，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吳應蓉便將已經重複了上百遍的話再念叨一次，蔣西池和方螢絲毫沒有不耐煩，都認真聽著。眼看著快到安檢的時間，吳應蓉便停了下來，抬頭瞧著已遠遠高出自己一個頭的蔣西池，&ldo;……行吧，過去了和阿螢互相照顧，有事就給家裡打電話。&rdo;蔣西池點頭，&ldo;我會的。&rdo;吳應蓉便又看向方螢，&ldo;阿螢，案子你別cao心，祁律師會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絡。你去新學校，好好唸書，別辜負……&rdo;便又要哽咽。方螢卻笑了笑，伸手把吳應蓉一抱，&ldo;您別擔心，我都知道。&rdo;&ldo;嗯……&rdo;吳應蓉拍她肩膀。&ldo;我爺爺奶奶離世早，我也不知道我外公外婆是誰……您就是我的奶奶，也是我的外婆。&rdo;吳應蓉笑了出來，&ldo;小嘴這麼甜。&rdo;&ldo;真的謝謝您對我和我媽這些年的照顧，沒有你們，沒有阿池，我或許……&rdo;方螢還是哽咽了一下。吳應蓉又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