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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花開得嬌嫩,連問也沒問,便差人配了花瓶送來給我。 我琢磨著,若我把花再賜還給梁孟女,只怕她要羞憤欲死了。 不過痛打落水狗有什麼意思呢。蘇恆眼裡從來就沒有後宮這些人。 太后差人來椒房殿送東西的事,蘇恆是知道的。但是太后送雲糕時順道送了玉帶鉤,只怕他就不知道了。 有這麼個在背後拆臺的娘,這戲還能演到這一步,蘇恆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我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吃點乾醋,鬧些彆扭。不過想了想還是太麻煩,他不想我知道的,我還是該裝作不知道。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明天晚上7點左右 (下)  不過我並沒有想到,蘇恆也是會做蠢事的。 這天午後,他居然帶著周賜來了椒房殿。而更蠢的是,周賜居然真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拎著一罈子酒來了。 自從周賜來了長安,紅葉還沒有跟他正式打過照面。跟著我出門的時候,見周賜迎面走過來,下意識便揉了揉眼睛,然後又揉了揉眼睛,再然後才帶了些提醒的意味,道:“娘娘……” 我說:“是陛下帶他來的,沒什麼好迴避的,就這麼見吧。” 紅葉沉悶了片刻,還是不能認同,向後面吩咐道:“設帳。” 我揣摩不出蘇恆的用意。倒是想到當年在邯鄲陋居里,周賜也總是這般不期然來訪,而蘇恆也不加避諱的招待。我與紅葉匆忙間下廚去,有什麼菜餚便整備些什麼菜餚。沒有下人服侍,便親自佈菜斟酒。而那兩個人哪怕只是就著一碟子落花生,乃至半笸籮鮮槐花,也能暢懷痛飲。興致起時,一人撫琴,一人舞劍,長嘯當歌,一樣豪情幹雲。 那確實是令人追憶的時光。 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有心順著蘇恆的心思,不過目下的狀況也不容我操勞奔波。 便對紅葉說:“讓李德益去配殿高臺上設席,先將時鮮的果品與點心盛幾碟布上,直接請陛下和周常侍入席吧。” 若是讓周賜入了椒房正殿,不論是非黑白,傳將出去都是一樁公案。而配殿高臺上當風覽勝,也是宴飲的好去處,還不至於敗壞了蘇恆的興致。 紅葉這回果然不再阻攔,應了諾便麻利的去了。 蘇恆倒也沒糊塗了,聽紅葉說完,遠遠的對我笑了笑。又和周賜說了些什麼,周賜便整肅了衣冠,在階下對我做了個揖。隨即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談笑著,上了高臺。 我便也不再站在風裡,命青杏兒扶了我進屋歇著。 紅葉來複命時,膳食坊的管事媽媽以擬好了酒餚清單,呈給我看。 我便命人直接給了紅葉,“你看著做幾道家常菜餚吧,也不必繁複奢侈了。否則他們酒都要喝完了。” 想是剛剛與周賜正面對上了的關係,紅葉面上還有些泛紅,神思略有些恍惚。應了一聲,便腳不沾地的要去。 我笑道:“再從御膳房傳一道蜜汁烤雁吧。” 蘇恆與周賜都是一時翹楚,又生得好相貌。兩個人站在一起,天然已是畫中人物。隨便哪個姑娘看了,都難免心猿意馬。因此這一日椒房殿裡就有些暗香浮動。雖沒有十分露骨,然而一個兩個的還是會不自覺的眼神就往配殿高臺上瞟。 周賜就倚在雕欄上,把酒臨風,衣袂翻飛。那身影就如水墨揮灑,道不盡的倜儻風流。 ——他是個到哪裡都不知道收束的人物。 “那就是如璉公子……”四處都是壓低了的仰慕議論的聲音,“跟一陣風似的。和劉常侍確實不是一等的人物。” 劉君宇像青松也罷,像翠竹也罷。終究是個可以琢磨的,周賜卻誰都無法握在手裡。倒不是說周賜定然就比劉君宇好些,但是劉君宇這種人物確實是不能跟周賜放在一起比較的。真能和周賜比的,大概得是衛秀那種。兩個人一樣出身世家,一樣少年成名,也一樣蔑視俗禮,無法約束。不過周賜是清風,衛秀就是那流毒。也還是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