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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們嚇得都說不出話,只呂明從容上前,跪稟道:“皇后娘娘在玉帶橋上。”他話未說完,元清衣上鳴玉相撞,已大步離去。元清出了壽成殿,繞過宮牆,已然望見了邵敏。金水河畔垂柳成蔭,綠意濃淡深淺的順著柳絛凝住,河中水碧如翠。明明清風徐來,卻依舊光陰凝滯了一般。邵敏就跪坐在橋旁不遠處河畔上,一身藕色綾羅,長髮鬆鬆挽就。所謂伊人,窈窕而端莊。元清隔了錦繡花木,遠遠立在石臺上望著她。她身前燃著火盆,腿上疊放著一摞紙,正一張張往火裡丟。煙氣逆風飄散,鈴音在一旁垂淚,伸手擋住她,說了些什麼。她搖了搖頭。元清望著她的唇,辨別不出她的答話。只是望見她手上一鬆,火舌舔到紙上,便如蝶翼般張開,片刻間便煙隨風散,什麼也不留下。呂明在一旁垂首道:“皇后娘娘燒的是自己素日裡積下的手書與筆談。”元清攥著花枝,凝視著邵敏。他幾次雙唇開合,最終找到了什麼一般,嗓音幾不能破聲:“‘何必徒留感傷’,原來是這六個字……”他待笑不笑,似怒非怒,百般情緒壓抑著,隻眼圈一點點泛起紅來。“原來她什麼都不打算留給朕……”呂明見他面如槁木,語氣遊魂一般。似乎不能理解,卻也漸漸有些感悟,“小人去搶下來——”元清伸手攔了他,道:“如果燒了能安心些,那就讓她燒了吧。”他是念舊的人,卻只念人不惜物。若邵敏不在了,縱使滿世界都留了她的痕跡又如何?他只要她的人。她想把過去燒盡,他便由她。她想折磨他,他也任她揉搓。但她若想離開,便是殺了他,他也要讓她魂牽夢繞。邵敏將手裡宣紙一張張燒盡了,最後只餘一張,上寫著“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她捧著那張紙,靜靜望著,沉默不語。鈴音見她似有所感,忙道:“這張不燒了吧。”邵敏點了點頭,待要收起來,一陣勁風,已把它捲入火中。邵敏略一怔愣,等鈴音去搶,不大的一張紙便已經盡數燃盡了。邵敏沉默了一會兒,拍盡手上煙塵,站起身來。她不慣跪坐,雙腿已麻,趔趄了一下。鈴音趕緊扶住她。才一回頭,便見元清向這邊走過來,笑容溫柔俊美。邵敏回他微笑,對他伸出手去。元清道:“朕抱你回去。”邵敏笑道:“我不過腿麻,一會兒就好。路這麼遠,你如何抱得動?”元清笑而不語,已經抄了她的膝彎,將她抱在臂上。他手上有些不規矩,邵敏紅了臉,圈住他脖子,低聲道:“別鬧。”元清啄了啄她的唇,笑道:“朕聽說民間娶妻,女人不過火盆不能入門,男人不能將妻子抱起不能圓房。”他目光低柔黑亮,深深凝視著她,“敏敏既過了火盆,便與朕再入一次洞房吧。”邵敏回頭去看,元清抬腳一踢,火盆便翻入河中,黑色餘燼並尚未燒透的紙片盡數散在水上,隨波遠去了。她望了望元清,隨即垂下睫毛,“嗯。”他們先去了清池殿,雙雙沐浴。邵敏為元清洗過頭,元清回身抱住了她,道:“朕為敏敏擦身。”他下面已經抵在邵敏腿間,那種灼熱的觸感在溫水裡無比清晰。邵敏身上有些軟,扶了他的肩膀,有些顫抖的點了點頭。元清的手指一寸寸擦過她的面板,輕柔的撩撥著。時間緩慢而漫長。邵敏漸漸抑制不住喘息,圈住他的脖子,輕輕蹭著他。元清手上一抖,已經把她勒在手臂間。他吐息灼熱,語氣強自壓抑著,一面說著一面啄著邵敏的耳垂著,嗓音低啞:“朕還沒有為敏敏挑起蓋頭,敏敏不要勾引朕。”邵敏垂著睫毛,低低的“嗯……”了一聲,卻不放開他。元清將她壓到池壁上,目光泛紅注視著她。他們不過隔開一臂的距離,邵敏卻忽然覺得羞恥,略擋了擋,垂眸不語。元清幾次要壓過來,終於還是鬆開手,回過頭去。“朕……朕不能在婚前玷汙了敏敏。”邵敏愣了愣,淚水忽然奪眶而出。“我不曾怨你……”她說,“就算你當初掀起我的蓋頭,就算一開始你便不冷落我,我也——”元清已經步上臺階。邵敏在下面握住他的腳踝,哽咽不能語。元清披了衣服坐下來,他伸手,便有侍女捧了托盤進呈。元清從上面取了一杯水和一個琉璃小瓶。瓶中靜靜躺著七粒珍珠似的丸藥。“敏敏有什麼要說給朕的,一次全說了吧。”邵敏鬆開他的腳踝,要後退,卻被他握住了手腕。“敏敏有什麼要問朕的,朕也毫無隱瞞。”邵敏哽咽著搖頭。元清頓了頓,有些失望的:“敏敏不說,那便朕先問吧。”他便拿了那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來,問道:“敏敏的藥是哪裡來的?”邵敏睜大了眼睛。元清已經將要放進口中,就著水嚥了下去,“沒關係,敏敏不說也沒關係,反正說了也是騙朕。”邵敏驚慌的去搶,元清把托盤往後移了移,徑自道:“這藥是做什麼的?”邵敏眼中淚水不停滾落,她試著去抓元清的手,但元清總是比她快一步,已經把節列表 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