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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邵敏摔門進屋,氣得頭腦一片空白。一個人捂著臉在桌邊坐了一會兒,終於順過氣來。想到那隻幼鹿,心裡又難過不已,身上也乏倦起來。不一會兒,鈴音敲門進來,說是由貴送了皮子來,正在外面等著。邵敏怒不可遏,道:“讓他滾。”鈴音領命去了,片刻又回來,道:“由貴王子已自己走了,留話說壽王來了,他去找壽王喝酒。回頭再向娘娘賠罪。娘娘,皮子他留在堂上了,怎麼處理?”邵敏壓抑住火氣,仄仄道:“別讓我看到,你自行處置了吧。”第二日冬狩開始。這一日是兵部立旗於野,參加田獵的各軍集結的日子。罰其後至、申明軍令,各將軍建旗部署。如此便折騰了一天。元清無需露面,但他顯然對軍旅之事很好奇,披了件暗棕披風,在行宮前的高坡上偷偷觀賞了一整天。顯然是把它當閱兵式前奏了。——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冬狩作為軍禮之重,是國之大典。雖本朝無前例,因此也沒有皇后不能伴駕陪閱的忌諱。但有元純皇后前車之鑑在,這種事邵敏不好表現得太感興趣。正巧她心情不佳,身上也不爽利,因此她不作陪元清並不疑心,只讓她在屋裡好好歇著。出行自然不比宮裡,身邊伺候的人少,邵敏便讓鈴音在元清身邊照應著。她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閒來無事,便又開了通訊器。接近中午的時候,聽到那邊彩珠試了一聲:“在不在?”邵敏忙道:“在。”彩珠道:“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個?”邵敏無奈笑了笑,“先說壞的。”彩珠道:“南採蘋的錢是元浚資助的。”——錢大進手裡錢莊、當鋪無數,只要有人兌鈔,幾乎就逃不過他的眼睛。而太監們比起紙鈔和銀票,更喜歡實實在在的銀子,幾乎沒有不去兌換的道理。彩珠將這些寶鈔蒐集起來,很快便查明它們經過那些錢莊出納,是從哪裡流出來的。結果就摸索到元浚身上。因此迫不及待來警告邵敏。邵敏靜默了一會兒。問:“好訊息呢?”彩珠道:“元浚資助南採蘋,顯然是想算計你。要害你的從元浚他老婆變成他自己,這能量可就完全不同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邵敏道:“釜底抽薪罷了。我估計他對皇位沒興趣,大概目的只是想讓我失寵……沒什麼好擔心的。”何況南採蘋病骨支離,暫時也掀不起什麼風雨。彩珠笑道:“也是,我猜他是希望小正太見異思遷,好讓你死心投入他的懷抱……師姐,敢拆皇帝皇后cp的男人,勇氣可嘉啊,你要不考慮一下下?”邵敏漠不關心截斷話題,道:“好訊息呢?”彩珠沉默了一會兒,“你猜的不錯,我跟紅玉的通訊器還有能量,組裡剛剛聯絡我們了——我們當時穿來的不是鏡面對稱的平行時空,而是一個時空局沒開隧道的新平行時空。中間有大概兩年的錯位——那八年裡,他們一直在等時空局論證航道。”一時她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彩珠聲音略有些顫抖道:“師姐,再有一年多一點,我們就能回家了。”行宮在高處,正可看到下面壯闊景象。這個時候兵部已經撤旗,各軍將士集結完畢。無數戰馬聚在一起,踏平了獵場上的枯草,嘶鳴不止。騎兵的白色罩甲與黑紅披風遮住了地面。漫山遍野只見軍陣肅整,軍威浩蕩。一時禮官擂起戰鼓,各將軍上前聆聽教誨。兵部侍郎程友廉立在高臺上申飭田令,聲音宏闊而平緩。他申飭完畢,各將領命而去,各軍打起自己的旗幡,往分派之地開去。元清凝神觀察著他的軍隊和將領,內心喜悅,目光明亮,正躍躍欲試。邵敏透過琉璃窗子,看到元清模糊的身影,不覺茫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