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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 聽到的大多數人都莫名其妙,齊悅卻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感。 她知道,如果自己有什麼萬一,這句話一定會被轉告給薩迦,他一定能明白。 有句名言說,人生就是由後悔組成的。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遺憾。但彷彿只要了了這樁心願,其餘一切就都變得坦然,悲劇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雨悄悄的落下來,打溼了她漆黑的頭髮和雪白的紗裙。 細雨中,她並不算白皙的面龐散發著靜美柔和的光芒。 從婚禮現場趕過來的瑪麗蓮小姐聽懂了齊悅的話。她悄悄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那顆從來都只為普蘭託而跳動的心臟,在想到皇帝陛下的時候微微的揪痛起來…… 卡姆並沒有深究,在讓對方確認了人質安全之後,她很快便問:“飛船呢?“ 在臨時開放的航空通路上,停泊的正是卡姆要的飛船。 卡姆對飛船很滿意。 但她絲毫沒有要釋放齊悅的意思。在離開普蘭托領空,甚至離開多拉古星系之前,她都不會覺得自己安全。就好像一個陷入包圍的囚徒,她與普蘭託人談判唯一的籌碼就是人質,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手。 她挾持著齊悅走到艙門前,“在確認身後沒有追擊者的情況下,離開普蘭托領空之後,我會立刻讓她乘坐救生艙脫離。” 瑪麗蓮小姐問道,“我們怎麼確定你能遵守承諾?” 米蘭並不懂得怎麼討價還價,何況瑪麗蓮問的正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因此他明智的沒有開口,而是將談判的位置讓給了瑪麗蓮。 卡姆語氣生硬的回答:“你們只能祈禱,懇請聖主保佑我不像普蘭託人那麼卑鄙。” 瑪麗蓮小姐思索了片刻,“人質不嫌多,你多帶一個去吧。萬一你要違背誓言,還有個人幫你照顧著這個f級以下……他們很麻煩。” 卡姆冷嘲道:“不要試圖愚弄我。” ——一頭羊如果自大到認為可以挾持狼為人質時,她就已經踏上了死路。 瑪麗蓮明白卡姆的顧慮。她並沒有怎麼猶豫,便已經在自己手腕和膝蓋釘上四顆限制器。那種釘子一樣的東西同樣是科技發達的伊爾曼人的產品,它釘入肌肉後,會釋放特定的激素和微處理器,阻斷細胞內能量的儲存和釋放,從而限制生物的戰力。 這並不是一種溫和的手法。就好像人不吃飯會餓死一樣,阻斷能量供給,細胞也會凋亡。 對很多種族而言,這都是一種很殘酷的刑罰。無論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對戰力不夠強的螞蟻人來說,跟普蘭託人開戰期間,這同樣是士兵的常備武器。所以卡姆認得出來。 她親眼看著瑪麗蓮把限制器釘進肌肉裡,那一瞬間她都忍不住替瑪麗蓮疼。 但是瑪麗蓮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依舊禮節周到的說:“我是她的指導老師。也是這一次事件的總負責人,我必須要給皇帝陛下一個交代。所以,無論你是否打算信守承諾,都請帶我一起去吧。我不可能傷害你。” 但卡姆在這一瞬間彷彿被傳染了一般,她身上透出一種邪惡的愉悅來,很清晰的回答瑪麗蓮:“不行。或者你可以再釘兩顆,看我會不會心軟。” 而後便挾持著齊悅,跨進艙門。 齊悅不知道那種釘子一樣的東西是什麼,但是瑪麗蓮自殘的舉動依舊讓她震驚,沉重的愧疚和自責讓她忍不住掙扎起來。 而卡姆只是在齊悅耳邊說:“不要動,對普蘭託人來說那不算什麼傷。那只是她的詭計。” 那確實是一個詭計,能量的阻斷有一個過程和極限,不可能立刻便讓人失去爆發力。瑪麗蓮的生物學知識讓她很清楚自己體內大致還貯存了多大的能量——應該有機會將齊悅從卡姆刀下解救出來。 她甚至計算出為此她需要從哪個角度攻擊卡姆的哪個關節。 當然,救出齊悅之後,她必然立刻耗盡體能,真的代替齊悅淪為卡姆手裡的人質。但是她跟齊悅的根本不同之處在於覺悟——齊悅不會為了普蘭託了結自己的生命,而她可以。 到時候只需要讓機密行動小組,連她一起幹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