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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感到很害怕,無論是眼下的局勢,還是希爾斯的目光。四周空氣凝滯得讓她窒息,那種危險的氣氛讓她的身體被鬼壓住了一般動也不能動。而後,彷彿有一柄利刃斬斷了桎梏。空氣忽然間再次流通起來。齊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零的身後。他擋在齊悅的前面,和希爾斯對峙著。而希爾斯不知何時離開了原地,正與他們正面相對。碎掉的花瓶裡的水依舊沿著桌沿滴落,洇上地毯,毫無回聲。希爾斯的目光純然漆黑,不帶半點光芒,像是吞噬大地的無星之夜。殺氣也在一瞬間消失了一般,他明明就在那裡,卻彷彿溶入了暗夜,無聲無息。那是要開殺戒的表情。齊悅聽到零說:“別怕,我在。”她的眼睛裡忽然聚起了水汽,零的身形變得模糊,在某一個時刻,跟幼時的孟翔重疊了起來。但是希爾斯來自這個宇宙最強大的種族,不是學校裡勒索錢財的小混混。齊悅伸手拉住了零,她張了張嘴,想對他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而後希爾斯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笑了起來,他美麗的眼睛裡光色流轉,望向齊悅,“原來如此。你離開普蘭託的皇帝了嗎?”零的身形變得僵硬。希爾斯背過身去,抻了抻胳膊,懶散的說道:“既然是你自己離開了他,那麼我和他之間的賭約就不作數了……不過也不急在一時,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吧。”齊悅一瘸一拐的拖著零跑路。儘管只有短短一刻鐘的接觸,但她這次已經充分了解了希爾斯喜怒無常的本性。她現在只想儘快離希爾斯遠一些。零一路上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心不在焉,漸漸的停住了腳步。齊悅拖不動他了,便回過頭去,問:“怎麼了?”迴廊上沒有開燈,巨大的透明窗外黑暗無邊無際,在遙遠的天際有星河橫過半天。那星河如極光般絢爛,如水一般澄澈。黑暗中,零的面容玉石般白潤,冰冷的輪廓浸潤在星光裡,只黑潤的眼睛裡有柔軟的光芒在流動。他目光裡的情愫如此的似曾相識。他低垂著睫毛,什麼也沒有解釋。只是伸手將齊悅輕輕的抱在懷裡。他的懷抱溫暖而熟悉。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對不起。”齊悅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微笑起來,“沒關係,你不是及時趕過來了嗎。不要說這些了,我手腕好疼,腳也崴了,得趕緊去找醫生。”零把齊悅抱起來的時候,齊悅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裡便聚起了淚水。她安安靜靜的圈住了他的脖子。。齊悅對著傳呼器喊的那一聲,整個飛船都聽到了。睡著的希爾斯都沒人敢靠近,更不用說醒著的了。因此儘管他們猜到,齊悅很可能是在求救,卻都沒敢衝進去救他們的心理諮詢師。零抱著齊悅走出來的時候,在一個很微妙的距離外圍著的人群紛紛讓開了路。能夠和宇宙最強大的戰士對峙的人,絕不可能是個毫無來頭的小透明。他們望向零的目光裡帶有了一些無法言明的畏懼。但是這個少年依舊像之前所有時候一樣沉默寡言,周身感覺不出強大的力量湧動。儘管依舊不會去關注不相干的人,卻並不含有蔑視的意味。“啊,那個,零……老兄。”因為話嘮和天然屬性而跟零稍微有些交情的章魚哥卡利安語氣裡也帶上了敬畏。零很平和的望過去。“安瑞斯讓你去下中央操控室。我幫你把呃……小齊抱到醫療室吧。”被希爾斯摘了一隻調節器,雖然擬形態並沒有解除,但是已經能看出是假的來,所以卡利安愣了一下。不過飛船上不可能多出不認識的人來,他知道這是齊悅。章魚哥忽然感到寒流襲來,烏壓壓的沉默之中,食人花蘭蘭又晃著它的大腦袋從人群中間奔出來,對著齊悅口水嘩嘩亂淌,小狗一樣表達忠心。齊悅抬手摸了摸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