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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陽——”隨著軒其的驚叫,她才赫然反應過來,忙推開昂雲,哪知一下用力過猛,扭到了本來就後仰著的腰。這時她也顧不了這麼多,忍著疼痛說了句上廁所就逃進了洗手間。她扶著腰,鏡中映出的自己滿臉通紅,狼狽極了。她、她剛才居然在大家面前和昂雲接吻了!?雖然是個意外——不過,千湟也在,他會不會很生氣?可是,轉念一想,她和他現在也不是男女朋友,不管她和誰接吻,他也管不了啊!但是……她越想越頭痛,一頭埋在鏡子上,打算痛死在這裡得了。客廳,千湟忽然揪過昂雲的領口,刻意壓低的聲音裡帶著灼人怒意,“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眼見情勢不妙,安東尼立刻攬過軒其,取了他的東西將他送出門去,並一再叮囑剛才看到的事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就算是鬱陽的小姨也不例外。見他答應著走入電梯,安東尼才返回屋內。而那頭,流舞正拉著千湟在勸,“湟你別鬧!剛才大家都看到了那只是個意外!昂他不喜歡女人的,你這樣不是故意傷他嗎!”“我可不覺得他不喜歡女人!”淡琥珀色的眸子早褪去了往日的慵懶和散漫,他已經儘量在剋制自己,否則他早一拳上去了,“他偏偏就喜歡招惹鬱陽!我要問問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昂雲只是默默看他,片刻,伸手一撥一扭已經從千湟指下掙脫開。“我就算想幹什麼,也不會像剛才那樣,我會選擇更加正大光明的方式。”昂雲頓了頓,神情淡漠,“就像上次在湖邊那樣。”話一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他這一說,除了透露某些他們不知情的事,還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流舞一時也有些發怔,但心裡卻掠過一絲莫名喜悅。安東尼搖搖頭,吹了蠟燭開了燈,在沙發上坐下。千湟和昂雲仍僵持著,又是一陣死寂般的沉默。許久,那雙淡琥珀色的眼瞳一點點冷冽起來,彷彿終於確定了某些事,“我這才相信,下午傑洛對我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他揚起線條完美的下顎,微微眯起了眼,“昂雲,預告演唱會上,是你在探照燈上做的手腳吧!” 【舊金山過往】1“湟!”安東尼一下子站起來,然而除了他,客廳裡其他三人表情都沒怎麼變。流舞無奈看他一眼,那眼神清楚預設了這件事。“為什麼?”安東尼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怎麼能不抖,這麼多年了,一路從默默無名到閃耀世界,他們是同伴亦是家人。每一次歡笑成功,每一次困難險阻,他們都在一起經歷。現在,要他怎麼來相信這件事!?“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昂靜靜拉出椅子,在餐桌旁坐下。餐桌上,蠟燭只燃燒了一半,蛋糕分毫未動。上面的生日快樂此刻看去竟有些刺目。“本來這件事,我們打算今天暫時忘記的。”流舞靠著牆壁,低低說,“兩個月前,你離開的背影讓我回想起了演唱會那天的身影。之前只是一瞥,我幾乎都已經忘記,只是你耳釘上的那抹光再度提醒了我。之前傑洛就在調查這件事,知情者只有我和千湟。後來我把背影的事告訴傑洛,他就去查了。其實,當時我只是懷疑,千湟都還不知道。直到今天下午,他找到了確鑿證據,證明你真的是在燈上做手腳的人!可是——千湟他不肯信!別說是他,就連傑洛自己都不想去相信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傑洛經手的事從沒出過任何差錯!”黑玉般的杏瞳漸漸蒙上水氣,“昂雲!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千湟,而且還是在那麼重要的演唱會上!你明明就清楚,那次演唱會一旦失敗,對我們將是多大的打擊!為什麼!”淡淡的,黑髮男孩笑了。悠揚的弧度,卻是嘲諷的笑,“既然傑洛什麼都能查,那他有沒有查到我在進入千湟那所高中前,是什麼樣子的人呢?他又有沒有查到,究竟是誰,幫助我這個一無所有的流浪兒重新恢復正常生活的呢?那個比天使更加美好的人,那個溫柔清澈如水的人,傑洛有沒有查出他是誰呢!”黑瞳輕抬,迸出銳利冰冷的光,“千湟……是你害死了他。”他沒有說他是誰,流舞和安東尼聽不懂,但千湟的心頭卻猛地一震。“他?”洗手間的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鬱陽站在那兒,臉色有些蒼白,“是昂雲下午和我說的那個已經不在了的他麼?他……他——”這樣說著他,心底又泛起奇異的熟悉感。她咬了咬唇,最終落下眼淚,“他是佑麼!昂雲說的那個他,就是佑對不對!”佑!這個名字,在瞬間如電光雷火般劃過。無論是昂雲還是千湟,還是她自己,這個名字都是刻在心上的一道傷口。那麼痛,卻不知要到何時才會痊癒的傷口!佑,安佑。美好如陽光,如天空,如青草的少年。溫暖而善良,總是微微的笑,把光和熱帶給周遭的每個人。而佑,卻只活了二十歲。為了救他同父異母的弟弟,葬身火海。留下親人,留下朋友,留下所愛的女孩,離開了這個世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