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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弄得鬱陽懷疑他是不是太崇拜昂雲導致走火入魔,開始只對男生有興趣了。想到昂雲,她眉頭就不自覺一皺。冬天時那個輕淡如煙的吻到底代表了什麼,她仍是不清楚,也不太敢去弄清楚。無論對誰,她都只想維持如今的現狀,昂雲也好,千湟也好。跳動的心臟仍然深深沉沉的痛,這種痛白天還好些,但到了夜晚卻格外分明。每多想一次,就有種無盡的冰冷絕望將她包圍。看不見未來的生活,恐慌而混亂。很多時候睡了,她不願醒來,清醒時卻又不願去睡,迴圈反覆。她成了多愁善感的女孩。“距離一米的海岸線”已經被她封鎖起來。她沒有勇氣再去點開它,寧願就這樣掩埋起來。在她發怔間,雨燕已駛回小區。花子玫送她回去後就帶著軒其一起走了,今天他要去參加一個產品代言廣告的試鏡會,經紀人當然得陪伴左右。週日,不用去學校,晴好的天氣,睡意被打斷她也不想再補眠,於是開啟電腦又往本文裡一個個敲字。對她來說,寫小說最艱難的並不是如何去寫,而是明明沒有任何靈感,卻要枯坐在螢幕前艱難的搜腸刮肚。有靈感的時候,情節如電視劇情,一幕幕在眼前播放,寫作者只是一個記錄著。而此刻,看著自己手下雖有曲折卻依然美好的愛情,她只感覺到空乏的無力感。心裡空落落的,想不出來任何情節。仲怔間,她突然發現自己也不過是個因情而寫的三流寫手。以往那般美麗的憧憬,只是因為遙遠的大海那端,有個安佑。因為期許與他的未來,所以她才能寫出那麼多美好而浪漫的場景。可是現在,安佑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就如同她的靈感,漸漸枯竭。再浪漫的情節,再曼妙動人的情話,寫了又有什麼用。什麼都是假的,虛構的,不真實的!約定的人離開了,她的夢想已經不可能再實現,即使有一天實現也不具有任何意義!其實那次去別墅之前,她就已經慢慢寫不出東西來了。之前交的稿件,也因為情節陳舊而被退稿。編輯詫異她的變化,她卻什麼都回答不了。要怎麼告訴別人,那些無法忘記卻又無法啟齒的沉痛?要怎麼說,那些被她重複的相似情節,一切都源自佑與她的曾經過往!因為怕小姨擔心,佑的事她始終都沒對她說。就這樣深藏在心裡,一點點變成痛入骨髓的卻無法痊癒的傷口。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才發現自己又趴在桌上無聲流淚。第一遍鈴聲,她沒有接,第二遍她才緩緩按下接聽鍵。“在家麼?”低沉的酥啞嗓音傳來,熟悉而溫柔的。“嗯。”為怕他聽出來,她只淡淡出聲。“現在出來,我在你們小區對面的岔道口。”“我有事要忙,改天吧。”她啞著嗓子說完,便掛了電話。雖然知道不應該,可是每一次一想到安佑,她就下意識的想避開千湟。她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這樣,也許只是因為他曾說過“替身”這個詞。也許只是因為他和安佑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她不是要遷怒,她只是不想任何人來代替佑。獨自一人,她放縱自己繼續流淚,淚那麼多,模糊了窗外的湛藍晴空。門鈴響起時,她還有些恍惚,匆匆忙忙擦掉眼淚跑去開門,也忘記問一下是誰。結果,門一開她就被對方拽著下樓,一路飛快的跑出小區最後上了輛黑色寶馬。他取下墨鏡和鴨舌帽,那股混合了煙味和古龍水味的獨特矜貴香氣立刻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竟有種窒息的錯覺。她眉頭一皺,不滿又不安的盯著他。感覺到她的不樂意,他並沒多解釋,只是體貼的為她扣上安全帶,又撫了撫她的發,“耐心跟我去一個地方。”車子穿越城市,駛向郊區,最後在s城外幾座青山下停了車。這裡,她認得,青山白碑,是s城的墓區。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外婆都葬在這裡。在青山的山腰的某處,年少的她曾在冰冷的墓碑前哭的死去活來。那麼小的年紀,第一次體會到死亡這個詞,卻在同時失去了三位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