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堅強不可摧的安芮,竟需要別人的可憐和施捨。司城,你信嗎?司城,你會不會怪我,連自己的孩子出生都不讓你知道。可我也多麼希望能夠告訴你,能夠聽一聽你的聲音,讓你抱一抱我們的孩子。我不敢。我怕你再一次的遠離,我怕再一次的傷害。司城,我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偽裝和保護層,現在的我,輕微的擊打便會痛徹骨。司城,那些痛,每一下都刻著你的名字……然而我又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再痛一回,哪怕是讓我死,我都渴望著你能再回到我身邊,就算是傷害,就算是痛苦,我也情願。可我已經沒有勇氣開口了。兩年前是我決定離開你,給你時間思考和沉澱。可現在兩年都快過去了,在我篤定地相信你會來找我的時候,才猛然發覺,你怎麼可能找得到我。我換了身份在這裡生活,除了護照,誰也不會知道我是安芮。司城,你的那個安芮,其實早就死了……死在她決定離開你的那一刻,死在飛機起飛時巨大的轟鳴裡,死在那個了無生氣的季節。車子駛進小區停車場,安芮抱著易安放到地上,讓她自己走。小丫頭剛學會走路,卻著急地想要跑,安芮不放心,只好一路緊緊跟在她身後,一手拎著蛋糕,一手護著她,時不時叮囑著,“安安乖,小心點,慢點~”小傢伙一邊蹣跚著,一邊回頭對著安芮笑,咯咯的。安芮被她逗得心情甚好,也跟著笑,眼淚都快要笑出來。多久了,她沒這麼開心的笑過。幸好這一年來,她有易安的陪伴,讓她不那麼孤單。在一旁護著易安,安芮嘆氣,這孩子越來越像他,頭腦聰明,人小鬼大。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微妙的弧度。直到小丫頭怯生生地停在自己家門口,眨著眼看看安芮,再看看身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媽媽……”安芮才愣愣地抬起頭。時間,好像靜止了,全部都停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安芮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兩年半之後,再見到易司城,他已經意氣風發。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站著,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先打破這方靜謐。時光滴答地走,走過日升月落,走過春夏秋冬,走過他們心裡的每一隅風景。安芮眼淚掉出的那一瞬,易司城恰好攬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擁在懷裡。緊到像要把安芮揉進自己的骨子裡,緊到她快要窒息。小丫頭愣愣地看著 57、第五十七夜,終 擁在一起的兩個大人,好奇的眸子裡寫滿了疑問,她跑上前撓撓媽媽的小腿,再抓抓男人的褲腳,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由於繼承了易司城的精明以及安芮的好強,小易安的兩個小拳頭揮上大人的腿,“媽媽……他……他……媽媽……”易司城堪堪放開安芮,蹲□子,一把抱起小丫頭,擰了擰那跟安芮一樣挺翹的小鼻子,“我是你爸爸,叫爸爸。”小易安被這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嚇住,扭頭看著安芮,大眼睛裡寫滿了遲疑。安芮摩挲著易安的發,“安安乖,這是你爸爸,你不是一直要找爸爸嗎?”小丫頭回過頭,仔仔細細地盯著抱著自己的男人,然後兩隻小手伸上來拍向易司城的臉,奶聲奶氣道,“爸爸……”易司城在法國待了兩個月,無奈dexe那邊業務繁忙,總部盯得又緊,安芮只好忍痛催他回國。壁爐邊,易司城擁著安芮,薄唇點點她的額,“真捨得我回去?”“不捨得又能怎麼辦?你回去之後替我去看看陸希,她還有三年就該刑滿釋放了吧?”易司城嘆氣,“表現好的話,應該還有兩年。”“我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去自首……sara怎麼樣了?還跟你媽在一塊?”“嗯。”“司城,你回去以後,把他們接上海吧,雖然sara不是你孩子,可畢竟親生母親不在身邊。”“我不介意讓sara跟安安一起玩。”安芮笑,她明白易司城的意思,“我倒是想,可安安馬上要上幼兒園了,這邊我都聯絡好了,恐怕……”易司城嘆氣,“真就不能回國念?”安芮起身,正對著易司城,“其實我合計著把她送美國,法語太難學,怕孩子吃不消。”易司城氣,安芮身上的虎媽潛質已經初露端倪,他絕對不能讓孩子受到任何殘害。想了想,他吻上安芮的唇,“華子他兒唸的那個幼兒園挺好的,要不……你跟莫然取取經?”安芮推開他的唇,“易司城我告訴你啊,易安是我生的,要怎麼教育我說了算,你邊兒待著去。孩子要是擱你們這幫大老爺們手裡,準得完。”易司城拗不過她,起身之前丟下一句,“沒我你也生不了這麼漂亮的女兒。”然後大步走上樓。半晌,小易安被易司城抱下樓,在男人懷裡鬧得歡。“安安,爸爸要回中國了,你會不會想爸爸啊?”易司城親了親小丫頭的臉頰,笑著問。本來咯咯笑的孩子,突然聽說爸爸要離開自己,慢慢癟了嘴,良久,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我要爸爸……”安芮的臉瞬時黑下來,半晌,她露出一個算你狠的表情,氣鼓鼓地跑走。她就知道,孩子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