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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織的車輛從她身前身後疾馳而過,她想,如果哪一下子被撞死了,也許是件好事。至少讓她的心不用那麼疼,至少她可以真正的解脫。可當她安然無恙地走到馬路對面時,安芮才終於明白,什麼叫事與願違。如果還活著,那她只有繼續走下去。走,接著走……安芮漫無目的地飄蕩在人群裡,茫然,找不到該走的方向。易司城,你怎麼捨得如此傷我……你怎麼狠得下心如此欺騙我……易司城……你拿走了我的一切……——暈倒之際,安芮的眼眸張了張,她看見,那雙匆匆奔過來的皮鞋……閉上眼吧,睡一覺醒過來,是不是一切都是夢。夢醒,痛也會跟著散了,對不對……安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見她醒了,趴在病床上淺眠的男人忙起身,把醫生叫過來。會診之後,醫生說她已無大礙,只需再住院調養幾天,卻格外叮囑,懷孕頭三個月正值胎兒成形關鍵期,切忌生氣上火。安芮眨巴眨巴眼睛,瞳孔裡看不清焦點,“doctor,you an,i’ preganant?”醫生滿眼含笑地點點頭,“ngratutions。”安芮只覺胸悶氣短,像是有千斤沉的石頭壓在胸口,快要窒息。絕望,殘忍的絕望。陳遲扶著她坐起來,“還好只是剛懷上半個月,對胎兒並無影響。你這一暈倒倒是件好事,省得以後再不注意身體。”安芮想笑,想大笑。她這是在做什麼?安芮,這下子你滿意了?呵,他不愛你,你竟懷了他的孩子……安芮,事已至此,你再掙扎都無濟於事。你的路只有兩條,要麼離開他,要麼——死。安芮轉眼看看陳遲,“你怎麼跟過來的……”“見你離席太久,覺得不放心便出來尋,結果看見保安神色匆忙,嘴裡唸叨著‘新娘子’,直覺告訴我,你又跑了……”安芮苦笑一聲,“可我這次是沒跑掉,倒被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安芮,你到底怎麼了?”“陳遲,你若是把我懷孕這件事告訴了第三個人,我立馬死給你看。”“……就連……易司城也不可以?”安芮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不可以。”陳遲恍覺事態有些嚴重,不放心她,“安芮,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別管那麼多,謝謝你送我過來,回去吧……”陳遲想了想,“也好,易司城這會兒也該過來了。”安芮突然睜大了眼,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陳遲不說話,良久才找到藉口,“婚禮那邊出了點事,他一直忙著處理,抽不開身。”安芮已經無暇關心婚禮究竟出了什麼事,或者說,根本就沒出什麼事。他易司城竟然可以等到第二天再來醫院,那就讓他等。讓他永遠的等。“陳遲,幫我訂機票,今天飛法蘭克福的最早一班。”她起身下床,“送我去機場。”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易司城剛剛跑進病房,他驚覺安芮竟和陸希住在同一個醫院,相差了幾個樓層而已。安芮留下一封信給他,慌忙拆開,卻發現那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離婚協議書”。已經簽好了安芮的名。安芮附上紙條,“司城,相離為安,求你放我條生路。”時間倒回一天前的婚禮,迪拜。陸希被莫然送進了電梯,降到一層,臨開門前,陸希對準自己的左臉,“啪”的一聲,五個鮮紅指印躍然臉上。又狠狠心,“啪”的一聲,掄在右臉的力道略微減弱,卻依舊紅得怖人。電梯門開,陸希眼裡瞬間盈淚,蹣跚著走向那片瀰漫著浪漫與瑰麗的草坪。遠見新郎正舉杯暢飲,陸希頓了頓,吩咐一旁的侍者,眼眶含淚,“幫我叫一下易先生。”侍者快步走遠,陸希冷笑一聲,轉過身,背對人群。估摸著易司城快要走近,陸希抽出包裡的刀片,對準左腕靜脈,一次劃下。血,順著她的淡黃色洋裝淌下來,滴在綠油油的草坪,觸目驚心。易司城未及走近,便瞥見那抹鮮紅,不祥的預感瞬間朝他襲過來。他快步跑近,一把扳過陸希肩膀,抓起她血流如注的手腕,頓時明白一切。男人迅速抽出西裝上衣口袋裡的手帕,緊緊纏住她流著血的手腕,接著打橫將陸希抱起,跑到路口坐進出租,去最近的醫院。陸希歪倒在易司城身上,氣若游絲,“司城……對不起……”易司城低眉看她,卻被她掛滿淚的臉駭住,仔細瞧瞧,兩頰的血紅指印清晰分明。陸希抿著小嘴,哭的無聲無息,無辜的大眼睛盯著易司城,“對不起……對……對不起……我只求一死……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原諒……”易司城深吸口氣,“怎麼回事?”“我……我……”易司城見她命懸一線,便止住她,到了醫院,抱著她衝進急診室。好在發現及時,並無大礙。醫生幫她縫好傷口,輸點血,剩下的只需穩定情緒靜心調養。陸希躺在病床上,臉上的猩紅血印尚存,易司城立在她眼前,語氣不容抗拒,“說,到底怎麼回事?”陸希別過眸子,“司城,我知道,我這次不該騙你父母說我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