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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夜,魅 兩年前,夜。安芮想,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也許不是陳遲。他的身子沒這麼精壯,他的吻沒這麼滾燙,他的進入——他沒有進入過。女人兩手死死插/進男人的發,低迴婉轉的嚶嚀漸漸破碎成誘人的嬌喘。本能驅使,她兩腿纏上男人的腰,更深更完整的進入,讓她饕餮著速度與激情的饗宴。伴隨著高/潮來臨的尖叫,昏厥前一秒,睜開一直半眯的迷離雙眼。看清男人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還好長相算得上極品,不然,她死都不瞑目。身下,嫣紅綻放。男人癱軟著倒在她身上,鼻息漸穩,卻依然悉數打在她肩窩。垂眼便瞥見麥色肌膚上的抓痕,有那麼點怖人。剛剛極致的糾纏中,第一次的懼與痛,讓她的指甲深陷他的面板。抓亂了靈魂。男人翻身下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背對她睡。安芮定睛,方才在火熱中拉伸成流線型的完美背肌,現在就呈現在她面前。健美,性感,一覽無餘。輕勾嘴角,臉上卻無笑意。一手按著腫脹麻木的頭,一手扶住痠疼無力的腰,安芮赤腳下床,撿起散亂在地上的衣物。淺淺遮住身子進了浴室,花灑開到最大。她只想洗掉一身酒氣和粘稠而已。她只是想,洗掉一切回憶而已。僅此而已。卻不成想,流入口中的,竟是一嘴的鹹。兩手撐在盥洗臺,抬眼,狠狠地被自己駭住。披散的長髮溼漉漉地貼著臉,兩眼紅腫,嘴唇乾裂。最要命的是,一張素白到嚇人的臉,毫無神采。按著水池的指節慢慢發白,半晌,她起身,迅速洗好出來。裹著浴巾回臥室,男人睡得正酣。溼著頭髮躺回被窩,手腳發冷,絲毫不覺溫暖。只好蜷了蜷身子,勉強淺眠。夜,太長。清晨,她起得早。男人睜開眼時,她正從浴室出來。抬眼,看陽光曬進窗子,今天是個好天氣。尷尬地咳了咳,他起身下床,浴室內再次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待他回到臥室時,女人已穿戴整齊,坐在床沿,似在等他回來。男人定睛,昨夜近乎瘋狂的交纏,沒顧得上細看她的臉。竟是個清純的女孩子,再瞄一眼雪白床單上突兀的深紅色,眸子緊了緊。果然,她是處。她看他的眼,一瞬不瞬的,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卻著實讓他的心又跟著一緊。少頃,男人掏出皮夾,一張金燦燦的卡片划著漂亮的弧線落到她手邊。“不限額,當做賠償。”他的聲線很乾淨,大提琴般,帶著磁性的誘惑。他的指節很修長,骨節微突,指甲精短。她的笑,嫣然盈在臉上。抓起卡片,起身,丟進垃圾桶。男人在她背後一怔。“跟我去個地方。”她說。她的聲音很暖,卻略帶疲憊。男人心裡浮上一股不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不是好問題。定是個難纏的女人。他想。男人有一瞬的懊惱,卻在下一秒被抓緊了手腕。直到站在hilton酒店大門外,她的手也沒有松。生怕他跑了一樣。他再次細瞄她,不高不矮的個子,頭上戴頂可笑的毛線帽,直溜溜地順下來兩個大毛球,明明凹凸有致的身材卻裹在厚重的羽絨服裡,腳下蹬雙胖鼓鼓的棕色ugg。也難怪,直到昨夜前她仍是處,裝扮小學生了點倒也正常。攔到車,她推著他坐進去。“pitt street,please。”她柔和的聲線響在車廂裡,黃頭髮司機點點頭。他覺奇怪,自己的時間寸秒寸金,竟也有閒心陪著她胡鬧。拖著他走進維多利亞女王大樓,她一屁股坐到dior化妝品櫃檯前,手指點了幾下,服務員盈著笑幫她裝好。劃卡簽字,從收銀臺回來的時候路過chanel,她微微笑,“perfu,no5。”她又拖著他走,幾次進進出出後,手裡驟增幾個誇張的大袋子。直到她從prada試衣間走出,他恍覺些微的怔忪。鮮豔卻不失莊重的裙裝將她玲瓏的曲線巧妙地烘托出來,純白裘皮上身,精緻的chanel手袋,腳下是burberry的華美踝靴。她笑,遞過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戴上。”她對他講話的次數不多,似乎昨夜只聽得她拼命抑制的輕微叫喊。原來她的聲音竟如此甜,又像是春風,很暖。他掛著霜的臉微抬,揚揚眉,用著商場交鋒時的一貫腔調,“為什麼?”白色路虎停在lc大廈門口,這座悉尼古老的摩天建築散發著逼人的氣場。安芮從駕駛座走下來,繞過來等在副駕門外。他下車,猶豫了一秒,輕攬她入懷。按下電梯39層,不多時,便聽“叮”的一聲響。她抬眼看他,他莞爾,握緊她的手。走進ia的辦公區,一水的白面板,唯獨坐在最裡間格子間的人,有著和她一樣的膚色。寂寞的顏色。他聽見她說,“陳遲,我要回國了,過來道別。”聲音決絕,卻透著一絲顫。他聽見那人說,“芮芮,你聽我解釋……”原來,她叫芮。她的手在身下悄悄捏住他的,他立刻會意,大手握著她的小手舉起來,炫耀般地揚揚。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