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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就這樣吧。”田甜頓時面如菜色,就這樣……辭退她了?還欲開口辯解的田甜被領班迅速拎出了房間,“走之前去把今晚的工資領了。”田甜一臉茫然,帶著哭腔斷斷續續道,“領班……酒水錢……”領班深嘆口氣,“算我倒黴,權當我破財免災,今晚這事兒我不說沒人知道,趕在事情鬧大之前快點走人。”哭得梨花帶雨的田甜兩手抓緊領班的胳膊,“領班,酒水錢我可以付,求求您別辭退我可以嗎?”領班語氣不容抗拒,“趁著我還沒後悔,快走。”田甜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向領班,她當真的搞不懂,自己剛剛還在為他說話,他怎麼一轉臉就忍心辭了她呢……田甜抹了抹眼淚,不可以,他絕對不可以辭掉她,並不是說她只願意幹賣酒妹的行當,只是因為這個職業相對而言來錢最快,可以讓她用更短的時間掙更多的錢,這就意味著她會更早一天離開田家,獨立生活。田甜不願回家面對賈臻那張如在麵缸裡蘸過一樣的藝妓臉,也不願面對她那剛滿月的所謂的弟弟田鎮無休無止的哭鬧,更不願意面對田大壯那滄桑不已卻還要懷摟嬌妻的模樣。一切都讓她覺得惡寒,反胃,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可是她鬧來鬧去又有什麼用?田甜哭著笑,兜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最傻的人,以前她嫌田大壯只會給她錢,從來不給她想要的關心。現在好了,不但沒有關心,就連錢也越來越少見,賈臻只差勸說田大壯凍結自己的信用卡……田甜及時從讓人生厭的回憶裡抽離出來,總而言之,她不可以離開“城市”,她需要這份工作。領班聽了田甜的血淚史,心裡稍微軟下幾分,“這樣吧,我這裡還留著一張我前一份工作主管的名片,你去他那裡看看。”田甜剛要伸手接過來,卻覺眼前一晃,領班手裡的名片不知何時已經被剛斷了她財路的帕金森患者捏在手裡。田甜差點一口氣沒拔上來,怎麼著,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都已經被辭退了,難不成連條生路都不打算給?田甜心臟裡憋悶了太久的怒氣衝破頭頂,她抹了抹臉開口就罵,“一切都怪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明明就是你的不對你憑什麼往我身上賴!你還我名片!”領班頓時腿肚子都跟著打顫,這丫頭絕對是活膩歪了沒事兒找抽,幸虧前一分鐘自己已經辭退她,這客人也已清楚她不再是“城市”員工,否則有朝一日這丫頭被送上斷頭臺自己也得跟著陪葬。但出於對她的愧疚,領班還是不忍心親眼看著這姑娘命喪黃泉,於是偷偷捏了捏田甜的胳膊,示意她趕緊閉嘴,名片是小,性命是大,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命沒了……豈料田甜越說越來勁,怨氣怒氣排山倒海,勢不可擋。嚴序衝著眉頭微皺的領班努努嘴,“一樓好像有人從舞臺上摔了下來,你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成熟老練見多識廣的領班點頭會意,鞠了一躬後快步撤離,臨走之時一聲嘆息微不可查,好端端的一個丫頭,雖然傻愣愣又能咋呼,但這麼快就要香消玉殞,未免讓人痛惜啊痛惜……領班離去,一直邊罵邊哭的田甜也抽泣漸止,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哭夠了也罵夠了,可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人依舊逍遙自在,自己明天還要苦逼地拿冷水敷眼。所以她不能再這麼小孩子氣了,她已成年,成年人是不會靠眼淚和謾罵解決問題的,因為這些自損的行為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田甜抽抽搭搭地吸吸鼻子,又伸手抹了抹一臉的淚,低眉忖度一瞬,泛著淚花的眼眸神色一緊,小手飛快伸到男人垂下來的手前,捏住名片前一秒,男人及時回過神,手一緊,一抽——就快到手的名片又飛了。嚴序勾唇,揚揚手裡的名片,作勢欲撕,卻被田甜大喝一聲止住。她一手伸出比劃著“不要”的手勢,嘴巴快速為即將夭折的工作爭取最後一線生機,“我知道你是個有原則高素質的人,隨隨便便在公共場合扔廢紙,可不符合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