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唯一不想這麼費盡心機對待的,只有老大一個人。因為一來老大不是大嘴巴,二來,她也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傾聽她的無措和慌亂,讓她暫時卸下所有的心事,鬆一口氣。田甜歪了歪頭,“我和嚴老師在我上大學之前就結下了樑子,所以……我是想要追上他,然後再甩掉他。”“所以說……你之前的種種,包括你昨天的夜不歸宿……都是在……演戲?”田甜想了一瞬,重重點頭。老大沉默了很久,“田甜,搞不好……你會玩火,把自己先陷進去。這一點你想過沒有?”田甜身子一怔,臉也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忙慌亂地解釋,“老大,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對他有感覺……對他……有感覺?田甜抿了抿嘴,舌尖偷偷觸上兩瓣唇,似乎上面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清冷中帶著一股憂傷,又好似隱隱透著濃烈的熱度……田甜猛搖頭,因為她感冒了,所以腦子燒迷糊了神志不清,所以才會有剛剛那些……回味的舉動。田甜做了兩個深呼吸,“嬌姐,快走幾步趕上她們吧。”老大知道田甜不願意再談有關嚴老師的話題,便也不勉強,只是隱隱地替她擔憂,這種看似信誓旦旦的宣戰,卻正是危險的開始。老二和老四兩個人喝的太高,就算擦著肩路過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都恍若不知,一路愛情買賣著進了宿舍樓,後來老大和田甜走到樓前時,一打眼便瞄見不遠處靠著路燈面無表情的男人。老大心知肚明這嚴老師來這裡是等誰的,便故作輕鬆對田甜笑了笑,“我突然尿急,就不陪你慢慢走了,先上去了啊。”田甜一把拉住老大的手,朝男人那邊看了看,猶豫一瞬,“我跟你一起上去。”老大看了眼田甜,“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田甜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嬌姐,我和嚴老師……真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他也不是來找我的……走,一起回去。”老大無奈地搖頭笑笑,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話說的不無道理。見田甜堅持,老大便只好妥協,扯上她的手往回走。路過那抹身影時,田甜故意加快了腳步,卻還是被背後一聲輕喚扼住了步子。老大感覺到田甜腳步的驟停,衝她笑了笑,不由分說地撇下她不管,一路小跑進了樓。田甜滿腦子全都是方才那凜冽的“田甜”二字,似乎是浸在零下幾度的寒冬裡,北風裡夾雜著冰雪,從背後呼嘯而過。她的故作鎮定,與那刀子一樣的凌厲,不期而遇。前方地面,是路燈投射下來的兩條影子,一抹窄小,一抹修長,昏黃的光線裡,兩抹模糊卻又分外清晰的漆黑身影,就那麼靜止著。她卻清楚,此時的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躁動不安。終於,田甜看到那抹纖長的黑影慢慢移動,朝著那抹窄小,越靠越近……田甜回身,目光恰好落進男人襯衫敞開的第三顆紐扣的位置,麥色肌膚在明明滅滅的夜色裡,性感到讓人發狂。田甜吞嚥口水,緩了緩呼吸,腦海中響起“玩火”四個字,頓時身子變冷,清醒異常。焚盡體內所有的躁動,田甜穩穩抬頭,目光直視卻一派清明,笑容燦爛,“嚴老師,有何貴幹?”嚴序本來就一直提著一顆心放不下來,以為她病情加重卻尋不見人而惴惴不安,但在見到這丫頭一身華麗晚禮服外加光彩照人的笑容,尤其是看到此刻她淡定而又冷清的眼眸時,心裡莫名地痠痛起來。他嘲笑自己,鄙視自己,人家根本就是在跟你演戲,你他媽認的什麼真!28 裸模,很生澀嚴序並不說話,只是上前一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田甜呼吸一窒,心跳凌亂不堪,趕在自己徹底被勾走魂魄之前,梗了梗脖子,“有屁快放。”——再美的良辰,都被這大傷風雅的四個字毀於一旦。寒意攻心,連帶著話語裡也帶進了凜冽的味道,嚴序冷笑,“你不接我電話,是因為跟哪個男同學玩的太嗨了吧。”陳述句,自負到欠抽的陳述句。田甜心裡一怔,他給她打過電話?剛想跟他解釋剛剛太吵了沒聽見,轉念一想,跟他有什麼好解釋的,於是嘴角不屑地一撇,“關你屁事。”男人的臉色很明顯地黑了下來,半晌,他才緩過情緒,扯著嘴角輕蔑地笑,“對,當然關我屁事了,我只不過好心提醒你,就你這點料,還是不要挑戰a大男生的審美極限。”田甜本不想跟嚴序鬥嘴,昨天到今天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她都一直在心驚肉跳中度過,從她淋雨溼身又外加重感冒,再到上演類似狗仔與明星的逃命戰,再再到今天晚上那群魔亂舞一樣的破爛聯誼會,現在的她早就疲憊不堪,恨不能一頭扎床上睡個昏天暗地。偏偏就有人不長眼力勁兒到了家,幾次三番勾起她的戰鬥欲,生怕她田甜忘了自己還有個戰神的封號,於是田甜小高跟一跺,一臉正色,“嚴老師,很可能要你失望了,我非但不是滯銷貨,反而是搶手到脫銷,所以跟我玩嗨的不止是一個男生,而是……好多個。而我不接你的電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