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低頭笑了笑:“爸,賈阿姨親自下廚?”田大壯詫異,田甜從來都叫賈臻為“賈三兒”,這回竟叫她“賈阿姨”,著實反常。自己的女兒,就算不是天天見,多少也會有些心靈感應。田大壯握住田甜的手:“田甜你告訴爸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田甜看著田大壯滄桑的臉上泛起的驚慌之色,心裡揪著疼,她搖了搖頭:“沒有,爸,我就是想來家看看。”賈臻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田甜和嚴序往客廳走,忙叫住他們:“飯剛做好,一起過來吃吧。”田甜沒有拒絕。賈臻對田甜和嚴序的到來很是高興,又是佈菜又是倒酒,田甜扯著嘴角強迫自己微笑,絲毫不露破綻。嚴序在桌下握了握田甜的手,他知道,她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告訴田大壯。告訴了,田大壯目前的安穩日子勢必要起波瀾;不告訴,對舒伶俐太不公平,對田大壯亦然。賈臻一臉笑意地看著嚴序和田甜,不停地跟田大壯說:“你看田甜,也算是找到了真正能對她好的人,你也可以放下心了。下一個重點,可就是我們田鎮能不能娶到好媳婦了。現在的女孩兒啊,只認識那什麼高帥富,所以我說啊,是不是該給田鎮也加加行頭……上次房展的那個售樓小姐,最近總是給我打電話……”田大壯咳了咳,面上露出幾許難色,卻仍舊勉強著點頭應好:“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等,好不好?”看著田大壯蒼老許多的臉上皺起的紋路,田甜本就堵到發慌的心再次擰起勁兒來。本來她什麼都不想說,是因為知道了舒伶俐的真相後,覺得或許應該給田大壯留份安穩平靜的生活,自己正在承受的壓力和痛苦,或許不應該加在田大壯的身上。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如果謊言和仇恨可以讓他遠離痛苦,那麼她願意繼續替舒伶俐瞞下去。可是現在看看,這賈臻當真的是斂財斂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舒伶俐主動離開這個家,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一個家人,並不是要賈臻這種不入流的女人來胡作非為。恨意漸次在田甜心裡蔓延,她猶豫片刻,終是從嚴序的掌心裡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爸,我有話要跟你說。”嚴序輕嘆口氣,說出來也罷,田大壯也該知情。或許田甜正是因為知道被隱瞞實情的滋味,所以才要這麼做。嚴序掏出根菸來悶悶地抽,此刻還算溫馨的家,在下一刻,會變成什麼樣?嚴序偏頭,看著站在陽臺上的田甜和田大壯,他看到田大壯驚愕的表情,看到田大壯便便的大腹因為痛苦而顫抖著,看到他一把有一把地抹著臉,似乎臉上的淚,怎麼抹都抹不乾淨……田大壯在舒伶俐的床前陪了一天一夜,舒伶俐沒有力氣說那麼多話,田大壯便兀自說給她聽。舒伶俐醒著的時候他說,睡著的時候他也說。田甜站在病房外往裡望,眼淚從來就沒有斷過。這一刻,他們一家人又是溫馨如初,可是這片刻的溫暖,到底能維持多久?田大壯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眼睛紅了一圈又一圈,僅僅是一晚上的功夫,田大壯的頭髮裡已經夾雜進了幾根銀絲。舒伶俐看著田大壯一夜間愁白了頭,心裡更痛,幾次趕著田大壯回去休息,都被田大壯一口否決。最後舒伶俐把田甜叫過來:“田甜,我好久沒有吃到家裡飯菜的味道了,你和你爸回家做幾道菜帶過來,咱們一家三口,在這裡吃頓團圓飯,好不好?”田甜含淚答應,拖走了田大壯。臨出門時,嚴序和葉寒衝他們點點頭:“我倆在這看著,你們放心。”田甜和田大壯走以後,嚴序讓葉寒陪著舒伶俐,自己再一次去見了主治醫。嚴序將門關嚴,壓低聲音:“醫生,還是確定不了染病原因和時間嗎?”醫生緊皺著眉,良久,才長嘆口氣:“hiv病毒潛伏期很長,加上病人對染病原因一無所知,所以究竟是什麼時候感染的,這期間會不會對家人造成傷害,比如會不會透過血液傳染等,根本無法確定。”嚴序大口大口地呼吸,手指緊握成拳,為何造化要如此弄人?醫生拍了拍嚴序的手背:“既然病人的女兒和丈夫已經知道了,就沒有必要躲躲藏藏地取血樣了,直接告訴她吧。”嚴序搖頭:“不可以,她絕對不可以承受這種煎熬。”醫生點了點頭:“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真的為了她好,就應該儘早面對現實。”嚴序良久無語,最後點頭,眼眶,早已泛紅。 作者有話要說:請用花花解救我的惡趣味吧……默唸一萬遍我是親媽……頂鍋蓋遁……☆、”寒飛“番外一葉寒喜歡秦韶飛——剛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葉寒端在手裡的咖啡灑的很徹底。慌忙抽出幾張紙巾擦乾淨桌面,葉寒對著嚴序罵罵咧咧的:“你丫不安好心,妖言惑眾,明知道秦女王喜歡你,你為了脫身,找這種爛理由讓我上套,你他媽忒損了。”嚴序撇撇嘴,淡定又欠扁:“慌了,慌了,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