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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程歡乜了席讓一眼,神色平靜,而後抬起手臂,力道集中於掌心,掄過去,扇上男人的臉。席讓的腦袋重重偏過去,他嘴角的血跡,刺得程歡眼睛生疼。程歡暗自穩住快要顫抖到脫力的腿,抬起另一隻手臂,重複剛才的動作。掌風帶著糾結的力道,卻是快,準,狠,聲響清脆。立在一旁的印木凡,眉心微皺。此刻的程歡,有點陌生。或許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瞭解過她。也難怪,短短十幾天的瞭解,又怎麼能算是瞭解。從程餘注意到city舞臺中心那個身姿搖曳風情萬種的鋼管舞女,到派印木凡去查她的身份、工作以及住處,再到印木凡去武館找陪練,恰好跟她打對手,最後她從舞臺上摔下,正式進入程氏。印木凡一直都覺得,這個自稱為英夙的女人,有股神奇的魔力。會讓人不願挪開視線,不自覺地著迷。而他也著實第一次見程餘為一個女人上心,分神,烈酒灌得更猛。程餘叫她程歡,跟他同姓,毫不避諱程氏上下對二人有血緣關係的猜測。這讓印木凡百思不得其解。或許,這正是程餘對她的一種無形保護。男人從紛亂的思緒中回神,但見被綁在椅子裡的男人早已被程歡扇的臉頰紅腫,嘴角的血漬凝固了一些,還有一些靜靜地往下淌。印木凡輕嘆口氣,他似乎真的瞭解這個女人太少。她瞬間湧起的爆發力,讓她如一頭髮怒了的小獅子,勢不可擋。掌風停歇之時,席讓疲憊地抬眼,看程序歡的眼,他看到,那雙從來都澄澈如清水的眸子裡,染進了一絲渾濁。程歡冷哼一聲:“我會殺死你,你害怕嗎?疼嗎?恨我嗎?想報復我嗎?來啊!打我啊!我剛剛怎麼打你的你就打回來啊!你他媽被老婆甩了卻要賴在我家裡白吃白喝,我供你吃住那麼多年,你他媽卻對我半點感情都沒有,現在還害我被我最愛的男人懷疑,我恨不得現在就崩了你!”程歡喊到臉都跟著漲紅,大有失控之勢。印木凡不覺怔忪,這個男人……和程歡是舊相識?而且住在一起?難怪程餘要解決掉這個人——程餘的癖好,或者說是怪癖,佔有慾強烈到變態的地步。最不願意跟別人共享,最痛恨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程歡依舊在吼,當真的如一頭憤怒的小獅子。印木凡欲上前勸程歡,卻突然見她從腰間掏出匕首,刀刃鋒利,輕巧挑開束縛著男人的麻繩。下一瞬,程歡一把抓起男人的手,抵上自己的脖頸:“你掐死我啊,掐啊!你不是說過,從來都沒對我動過心,你不是說你一直恨我嗎?好啊,現在你報仇的機會來了,你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程歡有些聲嘶力竭。良久,見男人並無殺意,程歡冷笑著起身:“是你自己放棄了殺我的機會。”說罷,她從背後掏出手槍,上膛,對準席讓:“臨死前,你還有什麼要跟你前妻說?我會替你轉告。”程歡有點不耐煩,舉著槍的手,忽高忽低。她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席讓,近似祈求。席讓輕勾唇:“替我告訴她,不要再想著復仇了。用仇恨來解決仇恨,將是永遠的黑暗。我希望她永遠都快樂。”程歡眉頭微皺,微不可查地嘆息,目光裡的祈求之意,愈發強烈。席讓亦看著程歡,他凝視著她神色裡的期盼和焦慮,她一定在暗示他什麼。 ☆、餘09歡 中槍席讓的視線,突然落在程歡微微翹起的拇指和小指,中間三指則輕微蜷起。模糊的數字六,亦代表……打電話……手機。席讓不知自己猜的是對是錯,只能碰運氣。他深吸口氣,嘲笑出口:“空說無憑,就憑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恐怕殺了我之後,便會接著殺掉我前妻,何談什麼替我轉告。”程歡突然如釋重負地笑了:“你不相信我?那好,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告訴她。”說罷,程歡轉頭對著抓他來的人:“他的手機呢,給我。”一直黑著臉的彪形大漢猶豫著看了看印木凡,印木凡點頭示意,這才將手機遞給程歡。程歡迅速編輯好簡訊,“我這麼寫,可以嗎?”她舉著手機給席讓看。 男人不禁怔愣,面色表情極為凝重。程歡見他遲疑,便惡狠狠地再次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媽別得寸進尺,難道你是想你們兩個一起死?”她在暗示席讓,如果不按她說的那麼做,那麼自己和他,誰也活不了。席讓嘆氣,無奈妥協:“我死後,麻煩你……替我好好安置她。”程歡點頭,再次舉起槍,上前一步,靠他靠的極近。她眯了眯眼,對準男人的左胸,扣動扳機——“嘭——” “嘭——” “嘭——”三聲槍響,然後,血流如注。程歡倒地,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密佈在額頭。她疼到渾身都在抽搐,捂著腹部傷口的指縫間,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著鮮血。席讓迅速抓起程歡先前扔在地上的匕首,劃開束著腿腳的繩子,然後單腳點地,一瘸一拐地挪出倉庫。由於兩位大漢均中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