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7頁

線,見商夏正躺在枕邊安眠,如釋重負地笑起來。“你妻子的手術很順利,不過術後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斷斷續續地呼喚‘宗海晨、宗海晨’擾得其他病患都無法休息,所以護士長特批把她轉到你的病床旁邊。她五小時前甦醒過幾分鐘,看到你才終於安靜下來。”護士自顧自解說,一抬眼皮發現宗海晨根本沒在聽他說話,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媳婦兒,眼底流露著滿滿的笑意。待護士通知醫生替他做過檢查之後,病床附近再次恢復安靜。住在重症室的病人多半剛做完手術,所以幾乎不會開啟大面積的照明燈,昏暗的光線,靜謐的環境,劫後餘生的感嘆,非常適合回憶曾經。宗海晨本想走下床看看商夏,但刀口因揪扯而疼痛,他悶哼一聲摔回枕邊,沮喪地嘆口氣。余光中似乎有什麼在晃動,他看過去,原來是戴著氧氣罩的商夏正在小幅度搖晃手指。商夏見他注意到自己,眼睛笑成月牙。“別亂動,更別開口,你現在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說,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宗海晨當然是在危言聳聽,反正他一講話傷口便會隱隱作痛。商夏信以為真,眨動兩下眼皮,可以堅持不到五分鐘,又忍不住伸長手臂想摸他抱他。這幾天她反反覆覆地痛罵自己是混蛋,她是個貪婪的壞女人,對於愛情,對於親情,終究還是哪一樣都捨不得放手。如果,如果當初她可以再無恥一點傷他再深一點,宗海晨就不會為了救她險些丟掉性命。兩張病床之間的距離足有兩米,就算伸腳也未必碰得著,於是,宗海晨偷摸拔掉輸液管,調整呼吸,一手按在傷口上,一手抓緊扶手,咬緊牙關,故作輕鬆地坐起身。然而,雖說只有五步之遙,但是坐到商夏病床旁時已是汗流浹背。商夏覺察到他的異樣,又觸控他手上的汗,欲摘下氧氣罩致歉卻遭到他的阻止。“看到你沒事兒我就沒事兒。”宗海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商夏心中百感交集,警告自己不能哭不能讓宗海晨擔心,但眼淚仍是抑制不住地流淌下來,她攤開他的掌心,一筆一劃地用心寫道:我活下來了,餘生唯一要的事就是陪你一起變老。這一生,愛你,照顧你,永遠忠於你。她能做的,除了愛他,就是更愛他。宗海晨不自然地笑了下,翻過開她的手心:盛情難卻,一言為定。趁他們還活著,不指望做人中龍鳳,只做相濡以沫的魚和水。如果,讓對方愛上你是最佳的報復手段,那麼,他會使出渾身解數治她於死地。用今生,用來世。【正文完】58、【番外二】 【番外二】宗家、邢家、賀家的妻兒老小們週末,部隊大院裡陸檬坐在陽臺上保養琵琶,視線無意間一掃,驚見賀文軒正面朝宗立誠揮舞著拳頭搖頭晃腦,她連琵琶都沒放下便衝到陽臺邊:“賀文軒!不許欺負弟弟。”“沒有啊,我在教宗立誠跳騎馬舞!缸囊絲帶噢!”賀文軒認真地努起嘴,蹦躂兩下又停下:“哎呦我去,媽,給咱個調兒。”“……”陸檬想了想,懷抱琵琶找了找感覺,憑記憶彈出《江南style》的□部分,樂聲響起,只見兩個孩子群魔亂舞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宗立誠拍拍手,忽然想到含有“琵琶”的唐詩。“哎喲喂,你兒子夠牛的。”賀旗濤說著與宗海晨端著棋盤走入院中,見孩子們玩得正歡不自覺地笑起來。“院裡很久沒這麼熱鬧了,你們早就該搬回來。”“嗯,省得成天捧著電腦不撒手。”宗海晨仰頭看向自己陽臺:“媳婦兒,別忙乎了,過來湊湊熱鬧。”商夏拍打著棉被,首先朝賀旗濤禮貌俯首,又朝對面陽臺上的陸檬招招手,陸檬正在為孩子們配樂,只得點頭微笑:“你家誠誠比我家的皮猴兒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