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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銘回過神,叫了蝶一聲,沒有聽到回答,原來她不知什麼時候窩在他懷裡睡著了。銘笑了一下,把她抱進房裡,放在床上的時候卻掙不開她的手臂。銘……怎麼了?銘……蝶在說夢話,銘湊近耳朵一聽,蝶又不說了,但那兩隻纖細的手臂纏得很緊,銘只能順著姿勢躺在她身邊。床上很凌亂,還留著蝶和那個男人的氣息,蝶翻過身,喃喃叫他的名字,他幫蝶把長髮撥到耳後,又一次發現蝶真的很美。這麼近的距離,才可以看到蝶的鼻翼上有幾粒淡淡的雀斑,很生動很活潑,把睡著的蝶也顯出一點點俏皮。你怎麼不是個男孩子呢?銘苦惱的想。如果是,我們都不會再有煩惱。這是蝶的床,蝶是女人而他是男人,但他們就是不能做愛,那樣既不自然也不正常。真他媽的怪啊,銘簡直要笑出眼淚。任何時候女人和男人不都是最自然最正常的嗎?怪的是蝶還是他呢,其實都不是吧。男人啊,男人……誰叫他們都迷戀這種獸性入骨的妖嬈。8蝶真的病了。一場小病,讓蝶變成脆弱的花朵。銘不再夜遊,每晚都早早回家。男人看望過蝶兩次,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繁忙中抽空的他沒得到蝶過多的感激。在蝶的床邊,銘和他有幾句簡短的對話,也代替蝶收下他手上的花。豔紅的玫瑰,很美。銘把它們插在瓶中對男人微笑。銘沒有為蝶買過花,只買了一大堆苦澀或無味的藥,蝶撅著嘴吞下它們,又再昏昏沉沉的睡著。病好以後,蝶興高采烈的出門,拉著銘從街頭逛到街角。銘兩隻手都提滿了東西,忍不住嘮叨了幾句,蝶笑盈盈的看他,很是得意,挽住他的手臂繼續亂逛。蝶沒有再留下那個男人過夜,即使約會也早早散場。有一個晚上,蝶關了手機,銘的電話響了,蝶問是誰打來,銘說我出去一下。男人在樓下幾十米外的小餐廳等他,一臉壓抑的怒氣十分生猛。桌上的啤酒罐已經空了幾個,銘只好坐下來陪他。蝶……是不是認識了新的朋友?身家如何,外貌怎樣?還是那幾個,你也知道。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蝶的愛情顧問,我真的不知道。哼……女人。不說了,喝點吧。……嗯,別想太多,蝶她……是個好女人。男人吞下杯口的泡沫,抬頭看向對面樓上,透出燈光的窗關得很緊,只看到一個窈窕的影子。蝶,真是個漂亮的女人……就是太難伺候。衣服、首飾、鑽石、花……她到底喜歡什麼?我都可以給她。交往了這麼多女人,她是最麻煩的,不過她值,是吧?呵呵……我跟你說這個幹嗎。你不懂女人。銘站起來,想走,男人伸手拉住了他。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生什麼氣啊。來,坐下。男人的眼神微帶酒意,隨口的道歉毫無誠意,但銘還是坐了下來,併為此惱恨自己,只因衣袖外緊貼的熱度令他恍惚。噴了劣質空氣清新劑的廁所裡,銘正在洗手,喝了一肚子啤酒的男人一邊小便,一邊模糊的咒罵著什麼。銘輕輕的笑了,男人轉頭瞪他,銘的視線漂移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瞥向某個地方。就是那個野蠻而驕傲的誘惑,佔據了銘的整個青春,從最初的少年時代到最終的未來,一直都會在。懷疑、焦慮、抗拒、恐慌,如今早就坦然臣服,如此原始又淺薄的自我體認,就是銘的全部真理。銘的失神也可以解讀為猥褻,男人邪笑著摸了他一把。怎麼?來勁了?想嚐嚐嗎?銘紅了臉,帶點羞澀和罪惡,那一瞬間的他猶如古裝片裡被蕩婦調戲的美少年,男人也不覺看呆了一秒,忽然想試試玩火的滋味。縮回的手按住銘的肩膀猛然用力,銘被這種突來的粗暴震懾得全身酥軟。9銘出去了很久才回來,臉上還留著酒意帶來的紅暈。蝶問他要不要洗澡,他含糊的答了一句好啊。蝶盯著他的嘴唇,柔美的笑容頗顯詭異。銘,又去鬼混了吧?……我去洗澡!銘飛奔進浴室,對著鏡子仔細檢視自己的臉。除了嘴唇有點腫,好像沒什麼其他的。舌頭還是很麻,所以說話也不太清楚,而口腔裡細微的傷口沒人看得見。刷牙的時候,才感覺有點痛,銘活動著舌頭吐乾淨最後一口水。懶洋洋的躺進浴盆,手指也很疲倦,還在發燙的身體卻抵不住再次燃起的火焰。蝶一如往常的語調讓他覺得羞恥,但並不能阻止他此時堅硬的程度,那短短的一小時不過是生命中及其微小的意外,除去這點激動的餘燼,還能有些什麼呢。他是這樣想的,但同時阻止不了另一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