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他也使勁拍起門來,“虞小蘭,給我開門!快點開門!” 馬書記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實在受不了這種醜事,心裡懷著對兒子最後的一點希望,把張科長往旁邊一推,直接拿腳揣門。 揣了好幾下,門鎖終於陣亡,馬伕人、張科長和馬書記都衝了進去。唐民益自然不好進去,拉著兒子背過身站在院子裡,唯恐有什麼不好的畫面被兒子看到。 屋子裡那是一陣哭罵打鬧之聲,張科長和馬伕人集中堵著虞小蘭,從後門跑出去正在爬牆的馬鎮長被他老子從牆上硬扯下來,操起牆邊的掃把狠狠地打。 馬鎮長縮在牆角被打得連聲慘叫,等馬書記打累了歇手的空檔,才推開自家老子慌不擇路的逃跑。反正沒法從後門走了,這時也顧不得臉面,繞著牆根跑向了院門口,馬書記跟在後面狂追,手上的掃把一直沒丟,看熱鬧的人圍在路旁,馬鎮長簡直避無可避,繞著彎兒又被人群給堵回來。 人群中笑聲一片,也有夾雜著罵兩句的,馬伕人已經揪著虞小蘭的頭髮從屋裡罵到屋外,當著眾人的面連珠炮般爆髒話,“你這個破鞋!騷婆娘!千人騎萬人捅的賤貨,你又不是沒有男人!睡別人老公很快活吧?老孃倒要看看,你這爛玩意兒到底得多少根jb才能填滿,今天不把你下面那張爛b撕了老孃跟你姓!” 張科長馬到功成,蹲在院子裡一頓哭,哭的聲音可大了,簡直聞者傷心,不同情都不行。他們唯一的孩子張燦燦也從屋子裡大哭著跑了出來,拼命拉扯爸爸的衣服,“爸爸,你幫媽媽!” 虞小蘭被罵得抬不起頭來,臉上也吃了馬伕人好幾個耳光,還在用微弱的聲音辯解,“我們……我們是清白的!” 馬伕人氣得又是一個耳刮子,“清白?今天清白還是昨天清白?看你這騷樣,往常被幹多了吧?隔幾條街都聞得到你身上那股騷味兒!” 張科長只顧著哭,一眼都不看自己的老婆,張燦燦哭著又跑過去抱馬伕人的腿,“別打我媽媽!你是壞人!走開!” 唐青宏實在看不下去,只得跑去跟張燦燦一起拉馬伕人,“您別打了,罵就罵幾句唄,把人打傷了是要被派出所關起來的。” 馬伕人一想也是,這便放開了虞小蘭,嘴裡繼續罵個過癮,可那臉上也是淚水橫流,罵起自家老公來聲音更加淒厲,“姓馬的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老孃給他生兒子、伺候他一家老小!他還揹著老孃在外邊胡來!畜生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唐民益看兒子在這邊勸,自己就出去找馬書記,這事鬧到現在不能再擴大了,也該勸一勸馬書記息事寧人。 被馬書記追趕著的馬鎮長找不到一個能幫忙的人,這種醜事就算是平常走得再近,這會兒也有多遠就躲多遠,不攔著就算不錯了。他慌不擇路的跑著,腳下只管往前奔,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人就栽進了臭氣熏天的地方。 剛被他撞開的許主任眼睜睜看著他掉下去,頓時嚇得震驚又自責,捏起鼻子就叫了起來,“哎呀,馬鎮長掉糞坑了!大家不要看熱鬧,幫幫忙把人撈起來啊!” 聽著兒子掉糞坑了,看熱鬧的熟人也過去幾個幫忙撈人了,馬書記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把手裡的掃把一丟,蹲在地上就開始嚎,“我對不起黨,對不起組織啊!養出這麼個兒子!子不教父之過,我的責任最大啊!明天就押他一起去縣委辭職退黨!” 唐民益趕緊蹲在他身邊,撫著他的肩膀勸了起來,“馬書記,您先不要太激動。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呢,還得以大局為重,您要是現在辭了職,我們這個班子怎麼辦?您是我們的老班長啊。” 馬書記老淚縱橫,把頭深深埋在臂彎裡,“我哪有資格做你們的班長!我連父親都做不好!今天我這張老臉都丟盡了,哪還有臉見班子裡的同志啊!” 唐民益又蹲近了些,清晰的聲音就在他耳朵邊上響起來,“雲溝鎮剛剛迎來發展機遇,您就不肯掌舵打退堂鼓?這要是在戰場上,您會為了個人的臉面當逃兵嗎?老書記,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您要是辭了職,誰最高興?您可別忘了,咱們的樹才剛栽下,還沒結出果子呢?” 馬書記身子一僵,抬起頭來看看唐民益,猶如醍醐灌頂般瞬間清醒了,“對!我在鎮上幹了這麼多年,要是我不幹了,你一個人頂不住那個狗日的老李!我不能退!退了就是逃兵,我自己都得看不起我自己!” 唐民益攙住他的手臂往上抬,“來,站起來,您是家長,也是書記,公事私事都歸您管!大家必須得聽您的!” 馬書記順勢站穩身體,把腰桿挺了起來,向前走出兩步,眼睛只掃了一下正被拉出糞坑的兒子,對指揮撈人的許主任開口,“小許,這裡先麻煩你了。” 接著他就跟唐民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