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彥琳感動壞了,把他緊緊抱住,紅著眼睛在他耳邊飽含深情地說:“宏宏,明年媽媽再來看你。” 他的眼睛也有點紅了,十分懂事的勸道:“媽媽,我會想你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喲。” 聽到兒子這麼說,樂彥琳得到莫大的安慰,看到這所破學校時的難受勁也消退許多,“嗯,宏宏真乖,你也多體諒爸爸,不要太愛撒嬌。” 唐青宏臉有點紅了,昨天自己那副依賴爸爸的樣子確實丟人,“我沒有經常撒嬌,我還會洗衣服呢。” 樂彥琳一聽又擔心上了,“這麼小就洗衣服?民益怎麼照顧你的!” 唐青宏趕緊為爸爸辯解起來,“其實都是爸爸洗,我無聊,就跟爸爸說,我自己的衣服自己來!” 樂彥琳這才舒展眉頭表揚他,“宏宏是個好孩子!都知道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錢小天還在纏他,想要他跟自己回北京呢,被他無情的拒絕後才退而求其次,“那春節你一定要回北京過!我等著你哦!” 幾人在校門口粘了一會兒,終究在鈴響之後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 唐青宏目送媽媽拉著錢小天,一步一回望的慢慢走遠。 這一別可能又要幾年不見,但他並沒有萌生過離開爸爸去美國的念頭,哪怕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 媽媽是他的親人,與他血脈相連,不管隔了多遠、過了多久,都不會背離他;可爸爸跟他的關係,並不靠血緣牽繫,他就像一隻已經被徹底馴養的小狐狸,不敢離開自己仰慕了兩輩子的主人,唯恐或長或短的別離會讓對方默默地忘記他。 他小小的身體裡想著複雜的心事,隨其他同學一起領課本、分教室,度過他認為無聊煩悶的小學生活。 而此時的唐民益正在辦公室開小會,與會者只有他和馬家父子,加上哪兒都能看見的許主任。 三人自從吃過那頓飯,面對唐民益的態度都十分拘謹,許主任的口才變差了,只會唯唯諾諾;馬鎮長是特別謹慎,不敢輕易開口說話了,稍好一點的是馬書記,但也不再跟以前似的什麼都敢講,他們看向唐民益的眼神,都變成隨時等待領導指示工作般的仰視。 唐民益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對他們的態度一如既往,開口就向馬書記彙報工作,請示對方關於那兩百萬捐款的處理意見。 三個人都吃了一大驚,馬書記跟做夢似的重複道:“兩、兩百萬?白給的?” 馬鎮長先是張大了嘴,隨後看了一眼許主任,這位主任只得堆著笑猛拍唐鎮長的馬屁,“您真有能耐,兩百萬可不是小數目啊!” 這種讚歌唐民益懶得多聽,看馬書記半天不出聲,才用清朗的嗓音繼續開口,“那我先說一下個人意見。鎮上的小學、初中,我都有去看過,包括各鄉村小學,所有的校舍教室都很破舊,還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鎮上通往縣裡的那條公路,也沒有修完,丟著一大截碎石路,很影響交通。把那截路修繕完成雖是當務之急,但花不了太多錢,剩下的我建議分攤到各個學校,不用修得多麼美觀,安全適用為主,順便把從鎮到鄉村的每條主路修通。要致富,先修路嘛。” 馬書記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變了,希望和嚮往在這張老臉上頻頻浮現。 “至於具體工作,我提議成立一個領導小組專門負責,由馬書記出任組長,主管統籌監督,馬鎮長和許主任在修路和建校兩件事上,各選一條線來具體負責。至於他們原來負責的小組工作,可以另行安排其他同志代為主持。” 許主任完全沒有想到,唐鎮長這麼看得起自己,當下激動得臉都扭曲了,還在其他幾人面前拼命強忍。 馬鎮長都還沒選,哪裡有他先說話的份? 唐民益微笑著看向馬書記,“讓馬鎮長先選吧?” 馬鎮長的心情可算喜憂參半。他也沒想到,唐民益會這麼給面子,把這麼大的事交到他爸和他的手裡,而且還讓他先選。那可是整整兩百萬啊!本來他想著這裡頭油水很足,那截破路補起來才要幾個錢?修建鎮上的小學和中學也花不了大頭,但被唐民益這麼一安排,錢就都得花在實處,他已經開始覺得肉疼了。 馬書記看唐民益還是這麼尊重自己,連先前的拘謹都一掃而光,只剩興奮和感動,“小唐啊!你真是個好同志!我支援你的提議,這兩百萬可要起大作用了!他們原先負責的工作也很好安排嘛,我看統收山貨那個事情適合小袁,他上次協助整頓小組的工作,就乾得很出色呀!而且這個事情嘛,跟他專業對口!至於許主任,辦公室還有副主任在嘛,他抽調出來沒有問題!” 馬鎮長一看自家老爹的表現,也不好說什麼,面無表情地選了修路,不管咋說,這條線總比修學校多一點油。 前狼後虎 許主任自然沒有異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