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儘管立場派系不同。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衛副書記獨自找了過來,誰都沒有帶。進屋後幾人坐下來含笑談天,唐民益把剩下的幾瓶好酒送給他,還說是老書記讓自己帶來的親切慰問。 衛書記本不打算收,一聽唐民益提起老書記,頓時臉色唏噓,就把那個袋子接過去了。他緊緊捏著手提袋的拉繩,對唐民益惋惜地提到當年,感嘆老書記退得太早,自己多麼佩服和想念老書記改革的魄力和手腕。 他是政界中人,說話還比較含蓄,嚴司令就比較直接了,臉上帶著憤怒發起牢騷,“老書記是廣省的指路明燈,老衛跟著他幹事多有勁!後邊這個吧,嘴裡說實幹說改革,膽子小得很,做什麼是都溫吞吞慢半拍,生怕得罪人的好好先生,出了名的太極推手!一把手怎麼能這樣幹?改革不是這麼改的!光叫我們支援配合,搞得我都在家裡嘆氣,追隨黨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話一說,嚴夫人跟衛書記都臉色一凜,嚴夫人趕緊提高音調罵丈夫,“老嚴!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注意點!” 唐青宏看幾個大人表情都沉重下來,眨眨眼睛用小孩子的語氣去接嚴司令的話,“不是為了建立一個民主、自由、富強的新華國嗎?我們課本上都有教!” 嚴夫人趁勢讓丈夫下臺階,拉著唐青宏的手笑罵嚴司令,“你看你,覺悟還不如宏宏高!民益真有福氣呀,孩子也教得好!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呀!你們一定要多留幾天呢。” 這話題就算岔開了,嚴夫人的一番誇讚把唐民益聽得很舒服,唐青宏卻有點臉紅。他哪有什麼覺悟,上輩子做的那些事啊……確實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不管他是不是主觀故意的,總之他在其中脫不了關係。這輩子有能力和機會的話,他還得盡力去阻止那些事的發生,彌補那些驚天大錯。 他想著想著,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他似乎已經被爸爸影響到了基本的觀念,以前他從沒有這麼想過,只會覺得愧對爺爺和爸爸,心中根本沒有“國家”和“人民”這種詞彙。